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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悦宁再拿回自己那一条鱼,光是嗅着那香气便觉得垂涎欲滴。
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香得不得了。
出来跑了大半天,又捡柴忙了半天,其实她早就饿了。
本被那一口生鱼败了胃口,可这回再吃起这鱼来,却令她忘记了那不愉快的味道,吃得极为香甜。
哎,要是有盐巴和作料更好。
吃完了鱼,两人用帕子擦了手,又都沉默不语了。
裴子期不知在想什么,悦宁却在想,那些人吃了她做的杏仁奶酥饼拼命夸赞,是因为她是公主,那么,裴子期每回吃了她做的东西都憋着不说话,是否也因为她是公主?悦宁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喂,裴子期。”
“……嗯?”
“你……”
悦宁也不知要怎么问才好,便支支吾吾道,“你为什么不说?”
裴子期没吭声。
不知是觉得不好答,还是没听懂她在问什么。
这下可让悦宁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还以为你同那些人不同!
没想到你也是个虚伪之人!”
悦宁越说越觉得生气,“你也是因为……因为我是公主,才遮遮掩掩的,不说老实话?”
这是自然,谁敢当面数落公主的不是,这可是不敬公主的罪。
“那你可比他们更坏了!
他们只是嘴上虚伪奉承,你表面上闷不吭声,心里却在嘲笑我,鄙夷我,对不对?”
裴子期却摇了摇头。
“殿下……”
“不许叫我殿下!”
“……”
裴子期倒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该怎么说呢?其实裴子期倒是真没有一点儿在心中暗自嘲笑悦宁的意思。
他不直说,的确是因为悦宁公主身份,她的事,轮不到他来指点。
还有一点,是他不能说出口的。
也许是幼时那一桩事给他带来的影响实在深刻,即便是两人都已长大,可在裴子期的心中,悦宁却还是那个张牙舞爪,凶悍得要来抓他的脸,抢他的冰糖葫芦的那个小姑娘。
对小姑娘……自然应当宽容些。
“……我从未觉得你做的东西难吃。”
这也是实话。
他当真不觉得这有什么,桃花糕?杏仁奶酥饼?还有这半生半焦的鱼?他的确都能吃下去。
也许是他从来在吃食上不讲究不在意,也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难以入口的东西,即便这些吃食……是有些难以言说,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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