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七年,南疆魔教攻破中原最后的防守,大举入侵中原武林,众多门派被各个击破,朝廷无力镇压,中原一时之间生灵涂炭。
南陽闹市,披着黑色大麾带着深色垂纱斗笠的人快步走过街道,她身后跟了几个同样打扮神秘的黑衣人。
“南疆魔教恶行多,杀人如麻不悔过,上天自有好生德,血债血偿逃不脱。”
深巷中,小孩的歌声传来,戴斗笠的领头者透过面前黑纱,冷眼望向巷中正在玩耍的几名小孩。
身后的死士立即上前来询问:“教主,是否要将他们的尸体挂出来游街示众?”
不问生死,只问死后如何处置,看来“杀人如麻”
不止外界如此看她,连巫教教内也是如此。
若水摆手道:“杀几个孩子无济于事,找出编排这首儿歌的人。”
她的嗓子被内力控制着,陰陽难辨,他们都听不出她的本音,甚至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对于外界,他们只知道她的名字——萧默年。
他们所憎恶的,所仇恨的也是“萧默年”
,是她那早入了空门的相公。
三年之期,她说到做到,闹得天下不安,造尽孽障,所有的杀伐与鲜血皆是为了今日……
今日,她的脚步容不得任何人打断。
威远镖局中数十名巫教打扮的人已等在大厅中,威远镖局的总把头站在一个巫教人身边满脸谄媚的笑。
外面忽然嘈杂起来,有巫教人来报,说教主已到,厅中数十人立即站起身来,恭敬的跪了下去。
等若水走进来,无人不埋头行礼:“教主。”
若水将大厅扫视了一圈,微微皱起了眉:“人呢?”
总把头立即恭谦的答道:“回教主,空念大师嫌外间纷扰,现在正在后院歇息呢。”
“这里没什么空念大师。”
若水丢下这话,拂袖而去,“你们都别跟进来。”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有一个僻静的院子,她还没进门便能听见里面传来轻敲木鱼的声音,能闻到淡淡荡香。
下属们对他不错,若水想,可是她却不想让他过得这么舒坦。
见不得他一个人过得这么好,就好像她对于他的人生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一般,若水十分不喜欢。
她沉了脸色跨步迈进院子里,院里小屋的门并没有关上,若水一眼便瞅见了萧默年的背影,心潮难以自抑的一阵涌动。
他跪在蒲团上一边敲木鱼一边呢喃着经文,看起来像是一副慈悲为怀的人样。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曾经也是满手鲜血,冷血至极呢。
若水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三年未见,他瘦了许多,想来僧人的清修还是极苦的。
木鱼声一停,萧默年的声音轻慢的传来:“来了便进来坐吧。”
若水也不客气,老实走了进去,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屋里的上座,正在萧默年跪拜的正前方。
她取下了头上的黑纱,淡眼看着仍跪坐在蒲团上的萧默年,没有说话。
萧默年也不在意,只淡淡道:“若水,好久不见。”
“确实有点久,三年时间,多少血肉化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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