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渊一语道破,司命也不尴尬,正经的点头道:“嗯,要逃。”
说着她拉了拉长渊,长渊却难得不听话的站着不动,神色难辨的看着她,眉目间莫名生出了点黯然,
“添弟如此……你还护着他吗?”
“什么?”
他声音说得小,司命没听清楚。
长渊却趁司命呆神的一瞬拔出了一直佩在司命腰间的一鳞剑,他冷声道:“别人便罢了,只有他,我不会放过。”
司命不知长渊对天帝为何有这么大的怒气,待还要再劝,只觉脑子里面有股钻心的痛,仿似什么利器凿穿了她的头颅,她面色蓦地一白,想忍却实在忍不住一声痛哼。
长渊一怔,却见司命身影一晃竟捂着头直直往地上倒去。
长渊大惊,迈步上前,忙接住司命连声问“怎么了”
。
“头……有点晕乎。”
长渊知道她定有事瞒着自己,现在也没时间逼问,只得凝出神力贴在她的额头上,意图帮她舒缓那股疼痛。
却不想他这举动更加深了司命的痛苦,她额上冷汗流得愈发急,面色更是如纸惨白。
长渊不敢再动作,将手挪开之时忽见司命额头之上出现了一圈抹额一般的咒文。
上古咒言长渊自是识得,他眼一扫,当即脸色更为阴沉的冷了下来。
他一手抱起痛得几乎快晕过去的司命,一手握紧一鳞剑,脚步沉着的迈出了荒城城门:“别怕,这次我定护你平安。
绝不让你受半分欺负。”
黑云压城,满天神佛神色皆肃,天帝泛着金光的座驾位于十万天兵之中,他见长渊抱着司命出来,手一挥,震慑人心的鼓声戛然而止,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下方两个人影,掌心浮现的黑色咒印蓦地一深。
下方司命额上的咒印跟着变深,她不由痛哼出声,但这一下却将她痛得清醒了许多,她勉力撑住身子抬头望向天帝。
眼中尽是不屈与嘲讽:“十万天兵前来捉拿我夫妇二人,帝君着实看得起司命。”
她声音虽小,却内含神力,令在场众神听得清清楚楚。
“夫妇二人”
四字将诸天神佛们刺了一刺,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前两天天帝还想与司命成亲,婚宴都办了一半,新娘却跑了……没想到她竟是跑到了下界给天帝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甚至不惜毁了万天之墟与无极荒城这两处封印,冒着被天谴的风险也要给帝君戴这顶绿帽子。
这帝君为人……着实有点失败。
听了司命这话,天帝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手里的咒印慢慢隐去,他道:“司命,神龙遗子到底是何物你也未曾真正知晓,此番作为实在荒唐可笑。”
司命一愣,真正的长渊?
回龙谷中冲天的龙柱和龙柱之上缠绕而上的“怨”
字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司命默默望了长渊一眼。
长渊搂着司命的手臂微微一僵,他挪开停留在司命脸上的眼光,直直望向天帝,金眸里冰凉一片,他道:“你若不解咒,我便让你知晓真正的神龙遗子到底是何物。”
话音一落,大风呼啸而起,卷上天际,生生将十万天兵脚下的黑云吹得震颤不止。
众神皆惊,没想过他的力量竟蛮横至此。
“狂妄。”
天帝挥了挥手,四名青甲神将驾云而出。
司命识得那四人,他们乃是陌溪手下的四名猛将,这几人在一起作战了数千年,默契配合皆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陌溪同时与这四人对战只怕也讨不了好。
她握紧长渊的手,心底有些紧张,暗自思忖着脱身之法,哪想长渊却摸了摸她的头小声道:“若以后你我想要安定的生活,今日一战必要将他们打得无话可说才行。
你别怕,我先逼添弟把你的咒解了。”
司命心思一转,也只有点点头,她迟疑的拿出一直藏在衣袖中的漱魄,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长渊悄悄佩在哪里,以防他走火入魔,被尔笙当初的魔气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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