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尊严是自己挣的。
江女士,您当年未成年就*屏蔽的关键字*生子,为了一个男人,您年纪轻轻就能与家里反目成仇,与父母断绝关系,这种魄力真不是谁都有的。”
江连雪怔然,嘴唇上下相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情饮水饱,这个道理您体会的很透彻,不过从您身上,也证明了一个道理,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丈夫待你不好,打骂是家常便饭,你能一己之力拿菜刀剁了丈夫的一个手指,实在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
您这样性格教育出的儿女,自然不会低人一等。”
景安阳微扬下巴,冷漠的像在说着最无关紧要的故事。
江连雪猛打了个寒颤,就被被瞬间封印了一样,灵魂都抽走了。
她骄傲一生,潦草一生,爱恨一生,她从小自恃清高,什么都要争个第一,就连选男人这件事上,都轰轰烈烈,潇洒自我。
却偏偏不如人意,温以宁的父亲空有皮囊,败絮其中,打闹一辈子,最后还落了个年轻寡妇的结局。
这场婚姻的失败,是江连雪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如今被另一个女人三言两语的挑破,那把剑笔直下坠,活生生的将她劈成了两半。
这是江连雪最隐秘,最难以言说,最极力掩藏的失败。
她丧失了活人气,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这一身用心的装扮,新做的发型,新做的指甲,都成了供人围观的笑话。
温以宁掌心冰凉,眼眶红透了。
她心痛又无力的望着江连雪,那种从**到灵魂的愧疚感,几乎将她击得粉碎。
景安阳表情平静,没有沾沾自喜的快|感,也没有耀武扬威的得意。
她端起茶杯,揭开盖,从从容容的品了品。
茶香隐隐,热气缭绕,是上好的铁观音。
这时,唐其琛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对过去几分钟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您存了酒么?托人找了好久。
他们不敢来问您,罢了,我挑了一瓶新的,伯母,您先尝尝,若不喜欢再换别的。”
说着,唐其琛刚坐下,温以宁就站了起来。
他抬头看她,“嗯?”
温以宁却不看他,眼神垂着,整个人虚浮的像是没有焦点。
她说:“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们了。”
一句话结束,然后伸手揽了把江连雪,把她从座位上扶起,顿了顿,声音极力克制着平缓,对景安阳说:“伯母,您慢吃。”
踏出包厢,铺着厚厚地毯的走道上贯入风,唐其琛的脚步匆忙跑近,拉了拉温以宁的胳膊,“怎么了?”
温以宁强打精神,冲他笑了下,“老家出了事儿,要赶回去。”
唐其琛皱眉,“念念。”
温以宁的眸子清清亮亮,跟他对视时也没有半分波澜。
一个不肯泄露情绪,一个不肯放开她的手,两人之间诡异盘踞,是暗暗较劲的对峙。
直到江连雪出声,“老板,放过她吧。”
一语双关,这话意味不明,但在这敏感的时刻,就像一把重锤砸在了唐其琛的气门。
江连雪整个人都沉静了,淡声说:“真的有事情,要回家。”
唐其琛语气缓了些,“伯母。”
“我们要回家,现在,立刻,马上。”
江连雪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谢谢你家里人的热情招待。”
让她们知道,人与人之间三六九等,贵在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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