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没有关,敞开在那儿,外头明晃晃的光亮隔着门,像是劈开的两个世界。
景安阳站在门口,她本意是放心不下来劝和,但看到两人相拥的场景,便怎么也迈不出脚步了。
她离开的时候,转身的时候迅速抹了把眼角的泪。
晚上,两人就留宿在了家里,唐老爷子去了西山,小半月才会回,唐其琛的父亲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从学校回来,唐凛穿着立领polo衫,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儒雅翩翩。
他待人很和气,一声“以宁你好”
唤得浑厚自然,如温厚的冬日暖风,拂去了温以宁的紧张。
教她意外的是,他与景安阳的夫妻关系竟异常融洽。
景安阳对着丈夫,也少了素日端着的严厉,温顺平和,谈话时的神色都不自觉的放软。
等她转过头来,就瞧见唐其琛正看着自己,心领神会的勾了下嘴角,妙不可言。
唐凛坐了过来,对温以宁说:“是其琛做的不大气,无论如何,他都不该那样对你发脾气。”
说罢,他侧了侧头,神情与语气都严肃了几分,对着唐其琛道:“你如今的身份角色不一样了,脾性是该收敛着点,再大的误会也不许用这样的方式来沟通。
伤感情也伤身体,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是以宁今后的依靠,这份责任你要担起来,明不明白?”
唐其琛对父亲是很尊重的,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唐父是个很沉淀的人,谈吐张弛有度,不会让人觉得刻意,但道理却看得透透彻彻。
唐其琛身上鲜有一般世家子弟乖戾嚣张的习性,多半是在父亲身上耳濡目染学来的品质。
温以宁却听得耳朵发了热,心里的愧疚按奈不住,明明不是这样的,眼下却全成了唐其琛的错。
她主动道歉:“伯父,是我没有做好。”
景安阳煮了一壶水果茶,亲自端了过来,听见这话也没借题发挥,还是那句话:“女人怀着孩子很辛苦,不关别的原因,你自己顾着身子就好。”
她把温以宁的那只杯子倒得多一点,轻轻推到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喝吧,养神的。”
温以宁端着杯子,视线垂在杯口,眼睛被热气蒸得湿湿润润。
怕她不自在,坐了没五分钟,唐其琛就牵着她回了房。
客厅里,两老伴独处。
景安阳这才幽幽叹出心里的不安,“吓死我了,在马路上那样跑,被车撞了怎么办?”
她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捂了捂胸口,“那一跤摔的也是菩萨保佑没出什么毛病,真要有个什么。”
唐父打断她的念叨,坦然道:“真要有个什么,那也是其琛的命数。”
景安阳不再提这茬,总归是不吉利的,她又想起另一桩烦心事,“这两人孩子都有了,也不提办婚礼的事儿。
别人都问过我好多次了,明面儿上关心,其实全是探风头来的。
我每回问琛儿,他都闭口不谈。
这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唐家亏待姑娘,说我景安阳对媳妇儿苛刻。”
唐凛闻言一笑,“说的都是实话。”
景安阳气冲冲的瞪眼:“胡说!”
“怎么转性儿了?当初拦的最凶的可是你。”
唐凛客观道。
这话一出,景安阳自己也泄了气,神情似有无奈和反思,叹了口气说:“我能有什么法子?为琛儿好,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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