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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非靠在一边,两手背在身后,轻敛着眼眸,垂头看着脚尖,毫无任何情绪波动,一副懒得辩解也懒得搭理的样子。
薛理科皱着眉,打量着霍凡:“打成这样?打成什么样了,我们还没动手呢,这张懒蛤蟆脸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是和进我们三班前一样吗?”
蒋英语:“对啊,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打的,你把证据拿出来。”
“闭嘴!”
岑柯咬牙切齿道。
张妍脸色涨红,泣不成声:“李老师,我把儿子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儿子吗?整整一个班的人全部聚在一起欺负我儿子。”
她认不得别人,直直看着陈觉非,也把矛头指向他,“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要代表你们学校去参加CMO比赛对吧,你这样的人也能参加比赛?”
陈觉非仰着下巴,坦然地施舍了她一个眼神。
大概是这无波无澜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张妍,她又说:“李老师,我要你给我个交代,我不允许这样的人上——”
于真意突然回头看着陈觉非,两人视线相对,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漫天的繁星都藏了进去。
于真意咬着下唇,手往后探,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手,摩挲之间,指腹和掌心传来骨骼的滚烫。
她牢牢抓住陈觉非的手,悄声比了个口型——
别怕,我保护你。
水滴石穿需要日久经年的坚持,而坚如磐石的心软成一滩水却只要说完这六个字的时长。
这句话很矛盾。
因为受欺负的是她,但她却说要保护他。
这奇怪又自洽的角色转换。
陈觉非此刻一点都没有被张妍的三言两语威胁到,他只想看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准备怎么保护他。
“厕所门口是不是有监控?”
于真意看着岑柯和李建平,眼泪说掉就掉,“我记得是有的,那是不是能看到霍凡对我做了什么呀?李老师,我也要跟我妈妈说,我妈妈把我交给你们,你们就这样任男生欺负我,我们班同学帮帮我怎么了,毕竟他们不帮我的话,就没人帮我了。
而且我记得霍凡你好像留了好几级,那你应该成年了?”
霍凡一愣,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可是我还没有哎。”
于真意笑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假哭,她又垂下嘴角,委屈巴巴道,“你要让我们班的人背上记过,我就让你吃上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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