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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戈后来才知道,这天在他们外出的时候姜达荣又来了,他不单来了,还硬把杜青拖了出去。
他把杜青拖去了一个公墓,那个公墓里埋葬着年幼的姜云。
姜达荣是个爆发户,经济联姻娶了杜青,杜青是高知识分子,有文化有修养,姜达荣自卑心作祟,一直都觉得杜青清高,瞧不起他,所以他宁愿这个女人傻着。
然而从公墓回来,杜青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发病,她甚至对着满脸焦急的姜亦笑了笑,然后在没人察觉的时候吞服了往常的全部药片,接着从三楼跳了下去。
身上涌出的鲜血被雨水所冲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葛戈想起曾经杜青对姜亦的咒骂,想起姜云的意外死亡,还有姜亦背负了那么多年的谴责。
现在都不在了,那么姜亦呢?
“我去找他。”
葛戈突然说:“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他,去了哪家医院?”
“三院的救护车。”
葛戈点头,连忙转身朝外走。
席慕礼扬了扬手上的钥匙,“我送你。”
葛戈没做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甚至都是虚无没有焦距的。
心境变得不一样。
两人都没说话,葛戈无神的看着窗外。
席慕礼打着方向盘,“你和姜亦住一块?”
“......”
半晌后,他转头看她,葛戈微微垂着眉,脸上没多大表情,眼神很空洞,接近于死寂的漠然。
席慕礼抿唇,轻蹙眉。
去医院的路上很顺利,他在停车场泊车,葛戈率先揭开安全带,终于开了口:“今天谢谢,回去路上小心。”
说完开门下车,快速跑远。
纤瘦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但是奔跑的方向却格外坚定。
席慕礼看着她在转角消失,继续将车泊进车位,随后跟上去。
医院很大,病患很多,医护人员很忙。
葛戈找人问路,马不停蹄的工作人员随手一指,还没看清方向,就又走远了。
她忘记自己问了多少次,也忘记自己跑了多久,感觉快死过去的时候,在一个很空旷的走廊看见了姜亦。
他倚墙坐在地上,垂着头,身上血迹斑斑,衬着萎靡毫无血色的脸,有点可怖。
葛戈气喘的走到他面前,蹲下。
“姜亦。”
细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着,随后抬眼看过来,里面很平静,“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我来找你。”
“噢。”
雷雨过后,黑压压的乌云散了,阳光又漏了进来。
姜亦一动不动的坐着,没了反应。
“你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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