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梅,其实三兮。
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有梅,顷筐之。
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少年清澈伶俐的嗓音,配上这满园旖旎药香,熏得司瑜言面泛红潮。
宋西竖起耳朵也没听见他家公子有回音,不禁纳闷难道没听懂?快点向脉脉姑娘求婚呀喂公子!
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再登对不过了,只要今天求婚成功明天就能成亲晚上还能洞房啊公子!
您都维持童子身二十几年了啊!
司瑜言不是没听懂这首《摽有梅》,但他从没有开口对女人说过类似于喜欢钟意的话,如果现在对小聋子说出一句“本公子看你还蛮顺眼的”
,她大概会回答一句“谢谢”
?
对着这么个不懂暗示又不解风情完全跟名门淑女不搭边儿的施一脉,司瑜言深深感到无能为力。
心急的宋西又换了一首歌唱:“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这一首他唱得哀怨婉转,仿佛他就是那个思念着心上人的村女,因为牵挂情郎而没有心思干活,干脆坐下来休息了。
亲爱的公子,您不表白的话小人真的是没有动力再这么当月老了。
滚滚吃喝拉撒伺候起来比您还麻烦一百倍好吗?
“咳!”
司瑜言总算有了些反应,鼓足勇气伸手握住了脉脉双肩,她单薄的肩头在他掌下竟是那么柔软舒适,让他几乎都舍不得放手了。
脉脉自然是听不见宋西在院外的各种明示暗示,纳闷抬头:“唔?”
“那个……小聋子,我有话对你说。”
司瑜言因为努力压抑住内心澎湃的情绪,而导致面部表情失真,看起来严肃得吓人。
“可是,我还、没有听够。”
脉脉刚才伏在他胸口完全是没有邪念的,她是在数他心跳的频率,想找出发病的根源来,但是听了一会儿除了心跳越来越快而外,什么其他的也没感觉出来。
真是古怪棘手的病症啊……
司瑜言抓住她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道:“待会儿再听,先听我说。
我……”
他说了一个字以后剩下的全都堵在了喉咙眼儿,张张口只能发出“啊啊”
的音,脉脉好奇地瞪着他,迟疑问道:“你……嗓子疼?”
……肝疼!
外头的宋西却是憋得五脏六腑都疼,只恨不能帮司瑜言表白,无奈之下他又唱起来了,这是一首含有警告意味的歌谣:“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
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
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
不我过,其啸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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