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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转过身,趴在桶边问道:“师姐,辛复哥哥的家、在哪里?”
施灵药垂着眼:“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上次你说、要和他回家呀。”
“……他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擦背。”
脉脉难掩失望:“哦。”
施灵药绕到后面替脉脉擦拭背脊。
脉脉感觉师姐的手轻轻拂过,像一缕春风,背对着施灵药,她不知道师姐有没有说话,或者是否偷偷流泪,她唯一能感觉得到的是指尖在背后游走,依依不舍。
师姐她,大概也在因为分开而难过吧?
浸完了药浴,施灵药收拾东西离开木屋,脉脉想送她到山下,她拒绝了:“我还要向师父说一声,你就别跟来了。”
脉脉难舍难分地牵着她袖子:“师姐,你走的时候、告诉我。”
施灵药点点头,拂开她的掌决然转身。
脉脉在她身后再次呐喊叮嘱:“走的时候喊我,我送你——”
施灵药头也没回,自然,走的时候也没有让脉脉知晓。
施翁在过完寿辰之后,又回了炼丹房,当施灵药前去向他道别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接见这个有史以来资质最好、也最聪慧的徒儿。
施翁只是让小药童送了一个小匣子给施灵药。
“师祖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从此以往,他老人家就当从没收过你这个徒弟,也请你再也不要来药王谷。
师徒情分缘尽于此,恩断义绝。”
施灵药接过匣子,沉如千斤。
她知道施翁就坐在紧闭的房门之后,听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于是她双膝一弯重重跪下,向那里磕了三个头。
“不孝徒儿谢别恩师!
一谢恩师养育之恩,二谢恩师教导之情,三谢恩师知我懂我助我,待我功成,必定报答恩师!”
她磕头用了很大力气,把额头都撞破了。
最后,她站起来,意欲离去之际又回眸,隔门向施翁恳求了最后一件事。
“师父,请您照顾好脉脉。”
脉脉在小木屋里等啊等,知道等到星辰满天也没有见到施灵药来找她。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赶紧冲出门去,却遇到了姗姗而来的司瑜言。
司瑜言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干什么,故意出言打击:“辛复他们已经走了。”
脉脉愕然:“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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