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专心,捧腮凝视施妙手,倒比旁人还要认真三分。
忽然之间,她就像感应到司瑜言的注视一般,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司瑜言来不及收回目光,就跟她那样四目交接了。
其实脉脉只是突然想起了司瑜言那日吹奏箫曲时的神情,不似施妙手天生的忧怀伤感,而是含着一种无人相知的寂寞情愫,仿佛他是无法触及的一样。
就像遥远的星辰月亮。
脉脉跟他视线相撞愣了愣,随即含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可是司瑜言却垂下了眸子,装作没有看见她一般,这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又闹起脾气来了?难道胸口又疼?
脉脉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让一直默默注视她的辛复愈发情绪低沉。
施灵药浅浅一笑,端起杯子掩唇轻语:“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辛复回头神色晦暗,须臾低声说道:“我不会反悔。”
施灵药喝着酒并不搭话,只听他又强调了一次:“不会,反悔。”
这句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
待到施妙手一曲完毕,悬壶和济世二人又联袂献上一联祝寿词,施翁拿给众人传阅,纷纷夸赞肉骨停匀笔力遒劲,是难得一见的好字好词。
就在此时,宋西已经在司瑜言面前摆上了六个大小不一的玉杯,从高到低排列,里面装上了清水。
祝寿词传阅一圈回到了施翁手中,老人家捋着胡子再次欣赏:“玉露金风月正圆。
台榭早凉天。
画堂嘉会,组绣列芳筵。
洞府星辰龟鹤,来添福寿……”
“呜——”
埙的声音古朴沉厚,仿佛是从旷野而来的风声,如此肃穆旷古,又仿佛是女子的低啜哭泣,如此沧桑哀婉。
施翁循着这股声音望去,意外地看见吹埙之人是脉脉。
而这个发现不仅震撼了施翁,连着在场所有人包括施灵药也愣住了。
无法聆听声音的人,竟然能够吹奏乐曲?而且还吹得……不说有多么惊艳,但已经相当出乎意料。
脉脉无暇顾及带给众人的震撼,她只是在脑子里回想着指法与节奏,而且双眼还黏着对面的司瑜言,以及他手中的竹筷。
埙有六孔,他面前也有六个杯子,什么时候该变换音律什么时候该换气,看他的手势就可以了。
司瑜言低头不语,轻轻拿竹筷敲击杯子,杯中有水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正好避免了引起旁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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