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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话、想跟他讲……问清楚……”
脉脉低头拨弄着嫁衣上硕大的珍珠,许久才抬头幽幽道:“我害怕。”
是的,害怕。
完全没有预料的被司瑜言带回了家,仓促之间又稀里糊涂地要成亲了,他们要做夫妻,一辈子在一起……可是一辈子那么长,她都没有想好呢。
她到底喜不喜欢司瑜言?好像有一些喜欢,至少跟他相处不讨厌……平心而论他也不坏,对她很好帮了她很多,这样一想,好像成亲也可以,只是、只是……
只是心里会觉得不安,一种说不上来缘由、就是直觉的不安。
“你们都下去。”
玉缘首先退去了下人,这才牵住脉脉的手,轻声道:“我以前也跟你一样,出嫁前很害怕。
因为外人都说司家大公子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我嫁过来完全是出于两家的联姻,也许我很快就会当寡妇,守着一个牌位过一辈子。
而且,我跟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成亲那日,我是头一次见到喻世。”
“盖头挑开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我鼓起勇气抬头看过去,就见到了喻世……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身子不好,但他脾性谦和温雅大度,丝毫没有骄纵之气。
他足不出户,但他博览群书见识广阔,对各地风土人情总能信手拈来。
还有,他棋诣极高,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总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会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输棋给我,还要做的不露痕迹……”
玉缘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觉温柔甜蜜起来:“我现在很庆幸嫁给的是他。
总会有一个人,你跟他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了,连死也不怕。
我唯一怕的,便是再也不能陪着他,人生最恐惧的不是未知之事,而是孤独。”
玉缘说得太快,脉脉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看清,不过她已经“听”
懂了玉缘的意思。
孤独。
没有人比施一脉更能体会这两个字。
听不见的孤独啊——
但有那么一个人,凶巴巴地骂她小聋子,却又耐心至极地教她说话,纠正她的腔调。
有那么一个人,毫不避讳地说喜欢她,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她。
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变得惊艳,让她也感受到能做和正常人一样的事。
有那么一个人,带她去找亲生父母,又教她怎样守护在乎的人。
有那么一个人,说要娶她,那么不容拒绝、那么坚定……就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有那么一个人啊……
司瑜言,就是这么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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