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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幽幽花香袭来,华雪颜不禁赞道。
孟之豫急忙叫住那侍儿:“别走别走,小家伙过来。”
七八岁的小侍儿携篮快步走近,躬身弯腰作揖:“小人见过官人与娘子。
不知官人有何吩咐?”
孟之豫抓起一把笑靥花,只见碧叶繁花,似点点飞雪落在翡翠上,璨然悦目。
他勾勾指头:“把花拿来。”
谁知这侍儿赶紧摇摇头,把花篮子藏到背后。
孟之豫一见就气闷了,道:“嘿!
本公子又不是白要你的花儿,喏,赏钱拿去。”
侍儿还是不愿,他谦恭答道:“不是小的不愿卖给官人,实在是这花儿是咱家公子爷点名要的。
万望官人见谅则个。”
孟之豫皱眉:“你家主子哪位?摘花儿都摘到我家门口来了,胆子不小。”
“小的主家是御道南街唐府。”
“哦——唐癞皮家?”
孟之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没把姓唐的放在眼里,不由分说把篮子拿过来,硬把钱塞给这侍儿,“得,你回去就给唐癞皮说他上次输了蹴鞠和马球我还没拿彩头呢,这花儿我要了。
不服气的话下回来赢我。”
他大摇大摆抢了马头篮,潇潇洒洒走了。
华雪颜扯扯他袖子:“唐癞皮是谁?你这般抢了他东西,好似不大好……”
“他是我死对头。”
孟之豫嗤之以鼻,“这家伙本名叫唐泰来,他那太尉老爹倒是希望他否极泰来,哪晓得他从小就两面三刀的,小人一个。
从前我们一块儿在宫中侍读的时候,明明是他撺掇逃学,最后又是他去太傅面前告状,害得我跟阿虓挨了好一顿罚。
从此以后我们就说他是唐太赖,癞皮狗。”
“他暗算我们,我们当然要还击。
反正这种事儿多了去了,我们的梁子是越结越大,隔三差五就要过上几招。
不过,今年的蹴鞠赛和打马球他都输给了我们,嘿嘿,他那威风扫地颜面无存的样子你没看见!
丧家之犬一般,笑死我了!”
华雪颜看他调皮又得意的模样,不由得也会心一笑。
真好,他的人生可以尽情欢乐恣意挥洒,他是真实温暖的血肉之躯。
活生生的孟之豫,有喜怒哀乐的孟之豫,美好得让人不舍得离去。
与他在一起,仿佛驱走了严寒,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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