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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门口,酒儿与陆嘉宜先后下车。
陆嘉宜脸上已经找不出丝毫怨恨的痕迹,始终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矜持笑容。
方才在车上,她已经把易酒儿的底摸了个一清二楚,该问的话也基本套了出来。
乡野出身,父母双亡,嫁人四年,公婆过世,相公不知所踪……于是这才去了南宫府上做厨娘。
这样的女子,这般的出身,南宫霖怎么可能看得上?是她自己多心了,胡乱揣测,只会降低她陆家小姐的身份。
堂堂陆府千金,知书识礼,才貌双全,怎么可能连个小厨娘都比不上?
陆嘉宜重拾信心,于是开怀下车,眉眼间都带着舒坦的笑意,看见下马的南宫霖,唇边笑纹更荡漾三分。
“公子!
”
酒儿下车,看南宫霖打发了庄园的小厮牵走两匹马,转而一脸臭臭地站在门口,大有生气的前兆,于是她赶紧跑过去跟上。
在车上的时候,酒儿没有发簪,所以把披散的头发编了个大辫子,从左肩顺下。
她头发生得好,乌黑亮丽,衬着这身胭脂色的衣裳,笑脸更显明媚,南宫霖原本一肚子的怨气,在见到她向自己跑来的时候瞬间散了不少。
“坐马车很舒服?嗯?”南宫霖的声音阴测测的。
酒儿背脊有些发寒,公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本来好意教她骑马,结果她却一人躲进了陆小姐的车厢里,晾下公子一人在外晒太阳……
酒儿赔笑道:“没有呢!
只是我笨笨的,学东西慢得很,我怕浪费公子您的一番苦心,所以才坐马车的,省得给您添麻烦!
”
南宫霖闻言斜睨酒儿一眼,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进去吧。
”
酒儿乖乖跟在他身后,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暗道一句好险。
陆嘉宜见状赶紧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主动与南宫霖攀谈:“南宫公子,往年的诗会都没见你来呢。
”
原来这清音书院每年都会举办诗会,意在与往届学子联络感情,许多学子出了书院,要么做官,要么经商,总之能接到书院请帖之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而且书院的山长也会趁机介绍如今在学的学子与这些人认识,大家熟人熟脸,以后好办事。
说起来,这一场聚会名为以诗会友,实则是人情往来,虚礼客套。
南宫霖本就讨厌这些官场商场上的东西,而且以他那我行我素的性子,更不耐烦同别人打交道。
尽管年年有拜帖送上门,他却是不来的。
可是今年他为何会一反常态,带着酒儿来此?
听见陆嘉宜的话,南宫霖轻飘飘说了一句:“往年没空。
”
“南宫公子平日生意很忙吧?”
“还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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