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连姐姐,既然这样,为什么陛下不干脆说公子患病去世,反而要大费周章地搞什么染恙抱病休养,那多麻烦呀!
”
连美人浅浅一笑:“若是逸王刚回京接到赐婚圣旨就染病去世,朝中恐怕会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陛下要做明君,一言一行都会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所以他只是说逸王得病在京休养,反正大门一关谁也见不到谁。
等时间拖个两三年,再找个适当的时机安排逸王‘病故’,皆大欢喜。
只是我想你们如今能过得这么安逸,全然无人打扰,恐怕还是少不了皇后娘娘在一旁说好话罢……”
想起谢文君,酒儿眼里流露出感激:“也不知道表姐如今好不好?外婆好不好……”
连美人见她双眸含泪似要哭泣的模样,关切问道:“可是想家里人了?要不……过几天跟我们回去吧,偷偷见上一面也好。
”
“不了。
”谁知酒儿却是出言拒绝,“当初离开我就做了决定,公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会回去了。
虽然我很遗憾不能在外婆跟前尽孝,可如果就此错失了公子,我有的便不止是遗憾,而是懊悔一生一世。
”
呼呼雪风刮过,门外的南宫霖好似眼里被吹进了雪粒,抬手揉了揉眼眶,眼圈红红。
楚玖飏带着醉意笑问:“怎样?要不要和我们回去?”
南宫霖抿唇微笑:“我们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
“那是多久?”
“呵呵,也许,不久的将来吧……”
也许某一天,当你晨起开窗,看见树上繁花盛开,鹊鸟喜鸣。
这时,故人便携着满身霜华,千里迢迢,归家。
番外一
又是一年元夕至。
楼灯初上,箫鼓立下。
宜城的大街小巷灯火灿然,繁华喧闹,贵邸豪家更是一掷千金,包下一整支舞绾吹鼓的队伍,买酒醉笑。
诗曰:“南陌东城尽舞儿,画金刺绣满罗衣。
也知爱惜春游夜,舞落银蟾不肯归。
”
就在这满城的锦绣中,有一家人静悄悄入了城,衣衫染霜,满身风尘。
“娘亲,你说的那个澄沙团子哪里有?我要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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