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拖长了声调,指引众人齐齐行礼,礼毕,也不立即叫起身,换了随侍的翰林待诏出列,替官家宣读了皇皇一通旨意。
浮藻联翩的四六文句,谢郁文听得云山雾罩,不过关键意思还是精准领会了,官家体恤,此番南巡劳师动众,财资靡费,为此特地免除明年江南路三成赋税,以示天恩云云。
谢郁文脑子转得飞快,国朝初定,富庶如江南路也不过岁入千万贯,三成赋税实在不值什么,官家不是打定了主意吃富户吗,搜刮上两三家,就不止这个数。
里外里不亏什么,传扬到百姓耳朵里,还落得个好名声,官家这把,稳赚不赔。
大概是有了些偏见吧,所以无论做什么,都难免横挑鼻子竖挑眼。
众人唱和起身的当口,谢郁文还有些良心发现,自己是不是太狭隘了?官家刻薄,她可不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啊!
可很快地,官家接下来的一番操作,让谢郁文将将发现的良心,崩得稀碎。
余杭城的官员勋爵轮番上官家跟前敬酒,也是混个脸熟的意思。
酒过一巡,官家又颁了几道恩旨,其中就包括封赠通判夫人宋氏为五品令人。
宋大娘子如愿受了封赏,瑞草纹的苍色角轴,捧在手上似有千钧重。
谢郁文朝她一笑,心中却在掂量起另几道恩旨,提举茶盐司、仓司……
俱是品级不高不低,却于地方政务上紧要的职官,若论背景,当日也都在周军帐下领过差使,算是从龙的旧人。
谢郁文下意识就要往对面的席案间寻找谢忱,哪怕说不上话,对一对眼神,也能心安几分。
可寻不着,攒动的幢幢人影,实在不好辨认。
出神顾盼间,高坐中央的官家忽然出声了。
“谢郁文。”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有魔力似的,厅上百来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若有似无地噤了声。
官家今晚统共没说几句话,这会儿却亲口点了谢家小娘子的名号,“谢郁文”
,听听,听听,三个字说得多顺溜,这又唱的是哪出?
谢郁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朝官家看去,只见官家也正看向她的方向。
那就不是幻听,谢郁文认命地起身,行至御座前跪下,等着示下。
“谢郁文,”
官家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听说你最近退亲了?”
什么玩意儿?谢郁文好教养,这辈子没和人干过架,可这会儿,几乎忍不住要学着家里那些走南闯北的掌事们骂娘。
退不退亲的,这是该来问她的话吗?还当着满城勋贵的面,怎么着,要打她的脸?
面子扫到这个份儿上,她也没什么顾忌了,木着脸仰起头,想要看看官家此刻的嘴脸。
一抬眼,才发现原来梁王也在。
方才没瞧见,他就搁官家东首低一阶坐着,看看官家,又看看地上的谢郁文,一脸忧色地欲言又止。
谢郁文索性清脆应了声是,大有豁出去的架势。
官家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毒药,尽管使出来吧!
登基三年的黄口小儿,屁股还没坐热呢,真就要过河拆桥了?
没等她展现口舌上的无上天赋,却是谢忱离席跪到了她身侧,替她开了口,“回官家的话,小女年幼时曾定过亲,是草民故交家的郎君,可这位郎君年少轻狂,近来做下了不少荒唐事,草民思来想去,不愿叫独养的一个女儿受委屈,便做主将这门亲事退了。”
近来薛郎君的壮举满城风闻,早不是什么新鲜事,谢忱说这番话,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将谢郁文撇干净的意思——全是薛家郎君德行有亏,与自家女儿半点不相干。
官家曼应一声,垂目扫了眼地上跪着的谢家两代当家人,心头有些快意。
谢家是余杭的根基,这个事实叫他既心安,又不安。
心安于谢忱到底不是那些勋贵,家族倾颓下白手起家的商贾,财势再盛,也要规规矩矩给朝廷纳税银,即便账目上做些欺上瞒下的手脚,那点危害,与隐匿田垄人口的勋贵之家,不是一个量级。
谢家稳,那江南路的赋税便不会差。
不安在于谢家的态度。
谢忱是追随先帝的旧人,少年登科的儒生,旧年在周军帐下,除却财货上的鼎力襄助,治国理政上也颇有心得。
先帝在时,谢忱不愿入朝,却时不时有奏表上达天听,与先帝说一说江南路的民生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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