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谢赜如今在谢家倒像是个闲来无事的二世祖,谢忱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反正谢家养得起一个闲人。
谢郁文蹙着眉头,“也别和堂兄说得太细了,就说是爹爹的故人之子,想来那陆兰庭自己也不会上赶着多言。”
冉冉点头,“小娘子放心,我有分寸。”
赵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见她二人连灯都不点一盏,细声说得入神,不知又在筹谋些什么,很是心疼,“哎哟我的姑娘喔,黑灯瞎火的,也不嫌瘆得慌。”
忙唤了廊下的侍女进来点灯,方朝谢郁文道:“小娘子往前头去吧,可以用膳了。”
谢郁文笑应一声,亲热地挽了赵妈妈的胳膊,一道往外走,“知道啦,妈妈,是我不爱叫她们待在里间的。
傍晚时天光还亮着呢,光顾着说事,一不留神,竟就这样晚了。”
赵妈妈是原是前朝上京城人,当年谢夫人有妊时,谢忱尚在京中,便选得赵妈妈入府,准备作奶娘,后来也一路跟着谢家出京南下。
谢郁文两岁上没了母亲,赵妈妈一手将她带大,大约是这世上陪伴她最久的人了。
走至外间坐下,正拿了巾子净手,却见一个侍女慌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仍一声声急急唤着小娘子,直将谢郁文吓了一跳。
侍女站定,好容易喘平了气,“小娘子,王大娘子来了,说什么都不肯稍待通传,奴婢们如何也拉不住她,这会儿已经闯过东园了。”
王大娘子?什么王大娘子?
谢郁文茫然地瞧着那侍女,又看向冉冉,见她亦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还是赵妈妈反应快,立时柳眉倒竖,一巴掌将那柚木桌子拍得脆生响,“嗬,反了天了,真把咱们宜园当自己家了?还敢硬闯?”
眼风扫到一旁两个姑娘,一齐仰着头,眼巴巴困惑地望着她,赵妈妈愈发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小祖宗!
薛家的王大娘子——与您定了亲的那薛郎君的亲娘。”
噢!
是这个王大娘子啊。
二人恍然大悟地扭过头。
一年见不上一回的未婚夫婿他亲娘硬闯她家内宅?这叫什么事儿啊?饶是谢郁文在商场上历练多年,此时也慌了阵脚,茫然无措中掺着一丝莫名其妙,全不知该作何应对。
还是赵妈妈镇定些,握了握谢郁文的手,以示抚慰,“小娘子别慌,您别作声,我来应对她便是。”
话音才落,一个杏色的身影当窗下奔走而来,一闪身进了屋子,神色惊惶。
谢郁文正要起身作礼,那王娘子全不顾阻拦,一气越过众人,径直上前握住她的手,“扑通”
一声竟生生在她身前跪下了。
谢郁文尚未来得及挣扎,王娘子已经开始呼喊了,还带着哭腔,“小娘子,谢小娘子!
求您救救我们家昌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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