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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察对她的心思呢,或许是发现她的扳指出现在李翃手上时,他胸口有些憋闷,捏碎了一只酒杯,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也会嫉妒。
因为高风,他派魏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为了见李翃,竟中了计,她在他怀里不断抚触,他也是男人,竟险些无法自持,他想要她。
为了夺位,他隐忍多年,一年半载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可殿前赐婚之后,她已是睿王的准王妃,他不愿再等。
那一夜,他借皇后的名义将她带进宫来,他用李翃的性命威胁,她含泪应允,即便是用尽手段,他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或许,终有一日,她会甘愿陪着他度过此生。
第36章封后(下)
这孩子在腹中不到两月,可这凤梧宫上下皆小心谨慎地不得了,生怕龙裔有损,连累父母亲族丢了性命。
李思归每日处理完政务,便即刻回凤梧宫陪她,更怕她孕中心情不佳,让人去接了崔夫人入宫。
崔氏却比寻常人还要紧张,她这一生不曾孕育子嗣,太医每日诊脉,崔氏都详细问询,倒真的如母亲一般照料着嘉禾。
嘉禾在房中待的闷了,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再不出去,便快要入夏了。”
御花园中,崔氏扶着嘉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正巧遇到了高太后。
高太后也有些怔住,这些天她在宫中养病,身体总算好了些,这才出来透透气。
可嘉禾看着她,却觉得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两边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出声,过了许久,高太后看了嘉禾一眼,对文嬷嬷道:“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文嬷嬷道:“太后莫要为着她伤神。”
高太后嘲讽地笑笑,“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肚子里还怀着李思归的孽种。”
文嬷嬷道:“听说过几日便举行封后大典,皇帝待她倒是好,那苏荷死了,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她若老老实实为本宫做事,又怎会有今日。”
文嬷嬷叹了口气,见高太后脚步忽地顿住,而后听她道:“我绝不能看着她们这般嚣张。”
崔氏看着高太后远去的身影,心有戚戚,对嘉禾道:“我总觉得,这高太后整个人都阴森森的,平日里我们还是少遇到她为好。”
嘉禾见崔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道:“舅母多虑了,今日也是例外,平素并不怎么见面。”
崔氏道:“毕竟你和睿王曾有过瓜葛,如今你在陛下身边,又做了皇后,人心险恶,她若是存了好心才是奇怪。”
又怕嘉禾被吓住,忙道:“有陛下在,总会护你周全的。”
夏朝尚黑,封后大典那日,嘉禾换上一身玄色凤袍,长裙逶地,其上金丝滚边,绮丽繁复,头上凤冠极重,流苏垂在颈畔,嘉禾有些不堪其苦,眉姑姑忙道:“娘娘有孕在身,陛下已经让人安排妥当,这封后大典虽隆重,却不会耽搁太久,娘娘且忍耐一时,若身子不适,及时告知身边的人。”
嘉禾扶了扶头上凤冠,无奈道:“只能如此了。”
可话虽如此,但接受众臣朝拜要于高台之上踏上层层长阶,李思归一身玄色冕服与她并肩而立,向她伸出手来,嘉禾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她能感受到李思归将她的手握紧,一步一步走的小心谨慎。
李翃看着她同李思归携手而立,而他也只能随着这些人一起参拜,她今日看上去是那么高贵典雅,这万丈荣光之下,便是他们这一生无缘的结局了。
李翃站起身来,还未曾留意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高台上一侧的长柱竟倒了下去,只见李思归抱住嘉禾在地上滚了几圈,其余侍卫已经上前,李翃惊愕失色,连忙向前几步,一层层奔了上去。
李思归将嘉禾抱在怀里,急切唤了几声,嘉禾睁开眼来,又觉头晕目眩,“头好痛……”
李思归将嘉禾抱起,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那断柱,厉声道:“今日之事给我彻查到底,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凤梧宫中,太医跪了一地,李思归握着嘉禾的手,焦急道:“既说皇后无事,为何她还未曾醒来!”
太医们面面相觑,可皇后脉象甚是平和,也无滑胎迹象,如今未醒,也只能是……
“陛下,皇后娘娘怕是受了惊吓才又昏了过去,依臣看,不过半日,娘娘便会醒来。”
李思归心中烦乱,将人屏退,可这些太医哪里敢走,只能继续去寝殿外空地上继续跪着。
魏延带人进来,禀道:“回陛下,礼部王尚书求见。”
李思归绕过屏风,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王尚书抬头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吓得跪伏在地上,“陛下容禀,今日之事,是臣失职,臣即便万死亦难赎罪过。
可臣绝无谋逆之心,也委实不知啊,求陛下开恩,放过臣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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