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赵好坐在桌上,扒拉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偷眼去看对面的卫知拙。
赵好心虚道:“你都知道啦?”
卫知拙也吃完了,放下筷子,道:“你是指你偷偷卖了自己的珠钗,还是指你卖珠钗是为了去救花月楼的那些人?”
赵好:“……”
果然全都知道了!
卫知拙抬眼看她,目光中有些无奈,还有些思索。
他顿了顿,说道:“其实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不必瞒着。”
赵好撅了下嘴,小声道:“你之前都那么说了,我哪里敢嘛……”
“但如果是你一定要做的事,”
卫知拙垂下眼,说道,“我会帮你。”
“不论是什么事。”
赵好一愣,匆忙瞥开视线,东张西望一会儿,生硬道:“总之,谢谢你,这钗子是我娘送给我的礼物。”
卫知拙应了一声,说道:“猜到了,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在过得这般拮据的情况下,还一定要留着它了。”
“哪有很拮据,我不是一直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
赵好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又想到什么,问道,“不对呀,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这钗子她可是卖了五百两,就算卫知拙是原价赎回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要知道卫知拙只是西平县的一个小捕快,月例不过五钱,即便加上赵好没来前租给别人的房钱,一年估摸着也攒不下来十两银子,怎么会一下子能掏出来五百两呢?
卫知拙看了赵好一眼,像是在说你才想到这个吗?不过见赵好好奇地望着他,还是解释道:“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你师父?”
卫知拙点点头:“按照他的说法,这钱是我爹娘托他保管的。
他也不曾瞒着我,我懂事时便都交与我了。”
赵好一听,更加好奇了:“你爹娘?对哦,周叔跟我说你师父来衙门时便带着你了,你当时那么小,你爹娘又到哪儿去了?”
卫知拙没有说话。
赵好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坐直了身体,轻声道:“你爹娘……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这个事儿的。”
卫知拙心知她误会了,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爹娘如何了。
自打我记事起,身边就只有我师父,偶尔问起,他也从不多说什么。”
卫知拙想了想,还是说道:“他只告诉我我爹姓卫,我娘姓方,他们俩并非有意抛下我,而是另有苦衷。”
赵好闻言,说道:“你娘姓方?你师父也姓方呀,那他说不定是你娘身边的人。”
卫知拙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猜到了这点。
卫知拙从小就很聪慧,也会试图从他师父那里获取一些和自己身世有关的信息。
不过他师父很快就发现了,一面无奈于卫知拙把自己教他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一面也严厉地警告了他。
这是很少见的,大多数情况下,卫知拙的师父对待他不像是对待一名弟子,更像是对待一位未长大的主人。
“我知道你聪明,但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一定是好事,”
卫知拙还记得自己师父脸上复杂的情绪,掺杂着的悲伤和无力,“知拙,知拙,你该想一想,你爹娘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卫知拙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父母的退让不代表他也要逃避,于是仍旧没有放弃寻找真相。
直到他师父缠绵病榻,咽气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仍在叮嘱他不要去好奇自己的身世。
抚养之情、教导之恩,师父最后的嘱托卫知拙不得不听。
再加上前者生前严防死守,死后除了银钱没留下任何东西,他也的确找不出来什么线索,这才平凡安稳地在西平县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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