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虽然逐利,但也得有原则,否则如何安身立命。
汤少爷自小被这样教育,原本就看不上俞老爷那般蝇营狗苟的作态,汤家被对方的下作伎俩摆了一道后,自然更加仇视对方。
“他是用惯了这般手段的,若不是这回他一开始的态度做不得假,我都要觉得他儿子是自己动手杀的了!”
汤少爷冷笑道。
赵好先前和俞老爷接触得还多一些,自然也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凶手,于是转而问起了那三起官司的事。
然而汤少爷一番讲解,赵好才知道,俞老爷都是用各种引诱煽动的手段哄人上当,逼死人后,再将人死亡的原因引到自己的竞争对手身上去,并没有亲自动过手。
最重要的是,俞老爷利用的大多是穷苦人家或是平民。
这样的人即便受害,也大多稀里糊涂,连自己的仇家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更没有报复的能力,基本上可以排除和这次的案件有关。
想了想,赵好只能又试探性地问了问俞家后宅的问题。
原本她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汤少爷居然还真能说上一嘴。
“姓俞的只娶了一个老婆,乃是本县世族的嫡女,”
汤少爷不满地咋舌道,“也不知怎么被他骗着的,不过他起家的钱财就是从这儿来的。”
赵好闻言,眨了眨眼,说道:“这么说俞老爷还算专情?”
汤少爷听了,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我只说他娶了一个老婆,却不曾说他只有一个女人。”
“姓俞的糟蹋的女人可不少,他的小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过是因为他只把人奴仆一般使唤着,碍不着正房什么事儿,他老婆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赵好听得一愣,问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俞老爷怎么待他的小妾,已经算得上是后宅阴私了吧?
“我如何会知道,昨天晚上你们没看见吗?”
汤少爷嗤笑着反问。
赵好呆了一下,随后想到了昨夜宴席上的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汤少爷看她一眼,便知道她理会了,低声道:“你是个姑娘家,我原不该向你说这些的。
不过你们既然问了,我也不会隐瞒。”
“那姓俞的惯常用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笼络人心,说是置酒高会,实际上净干些拉皮条的活计,和外边那些秦楼楚馆里的龟公鸨母没甚区别。”
汤少爷面露鄙夷:“昨天晚上的宴席上就有那姓俞的养的小妾,连那种全是乌合之众的局都要出面,也不知那姓俞的同她睡觉时觉不觉得恶心。”
汤少爷的话叫赵好听得刺耳,却是不想再提这个事儿了,转而问道:“那汤少爷觉得凶手可能是谁呢?”
“我管凶手是谁?我巴不得找不出来,叫凶手直接把姓俞的也杀了算了!”
汤少爷说完,见赵好和卫知拙都安静地看着自己,又想起来找不到凶手他也捞不着好,于是皱着眉头不甘愿道:“姓俞的儿子没他爹的本事,倒和他爹一个德行。
我和他接触不多,但估摸着他仇人不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
赵好和卫知拙对视一眼,知道对方能给出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于是冲汤少爷道了谢。
想了想,赵好又拜托道:“俞老爷眼下已经不可信了,如果汤少爷在千翠庄发现别的线索,还望知会我们两个一声。”
汤少爷听了,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对方的住处现在还是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忙着收拾,赵好和卫知拙也不便打扰,两人把屋后还有个人的事儿说了,也不管汤少爷要如何处置对方,便先行离开了。
现在最要紧的其实是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如果能知道俞大少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排查凶手的工作会好做许多。
但这又偏偏是赵好和卫知拙最难以两个人的力量办到的事,想了想,赵好还是决定多去众人那里打听一下情报。
“我想去找卢氏兄弟,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嫌疑很大。”
赵好皱眉道,“而且就算他们不是凶手,昨天夜里他俩也是出过门的,说不定能知道一些什么。”
卫知拙听了,却是不置可否。
赵好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想?”
卫知拙沉吟片刻,说道:“卢氏二人可以查,不过从仇杀入手的话,死者的两个兄弟知道的也许要更多一些。”
赵好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按照俞老爷的说法,他的三个儿子一母同胞,又经常混在一起,俞大少有什么仇家,他的两个弟弟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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