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鼻处很干净。”
简静说。
人在溺死的过程中,溺液通过口鼻进入呼吸道,刺激呼吸道分泌出大量黏液,在剧烈呼吸时,黏液、溺液、空气互相搅拌,形成大量细小均匀的泡沫。
如果有人使用过奶泡杯做奶泡,就不难想象这个过程。
这些泡沫也和奶泡一样,存在时间很长,源源不断溢出口鼻,抹去了还会再度出现。
她拿起浴缸旁边的一罐物什,端详片刻,撩起浴池中的水闻闻味道,又伏低身嗅嗅常画家的鼻端:“她的水里有浴盐的味道,但尸体上没有。”
梁警官顿时信服:“那么死亡原因会是什么呢?”
“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
简静也很苦恼,手指仔细抚摸过她头发覆盖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任何伤口。
她很想抽个放大镜,一寸寸看过去,可惜氪不起,只能眯着眼睛慢慢找。
梁警官开始在浴室中转悠。
浴室有一扇窗,针对浴缸,可以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
一杯红酒、一池热水,一盏香薰,应当是极其美好的享受。
可惜主人无福消受。
梁警官检查窗户,发现这是单面玻璃,从里面反锁,外面光秃秃一片,除非是特警一类受过训练的人,否则很难翻上来。
“浴室的门虽然开着,卧室的门却是反锁的,也就是说,这是密室杀人。”
梁警官喃喃说着,到处寻找钥匙。
常画家没有刻意藏起,她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
钥匙塞在一个化妆盒里,盖子有搭扣,抽屉也弥缝合拢,似乎并没有采用某种机关,将钥匙从外面反锁后送回原处。
梁警官又去检查锁。
卧室的锁是双舌锁,一个须用钥匙,另一个则简单掰动保险钮即可。
她叫来艾迪,和他确认开门时的动作。
艾迪说:“我就开了这个,她只锁这个保险,从来没用过钥匙。”
梁警官颔首,趁机问:“你和画家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是的,我们只是朋友,虽然也上床。”
他满不在乎地回答。
情感纠纷一向是社会关系中的排查重点,梁警官追问:“你们没有交往吗?”
“她四十岁,我二十四岁,交往?”
艾迪嗤之以鼻,“各取所需而已,有什么好交往的。”
梁警官颔首:“那么除了你之外,你知不知道死者和谁有这样类似的关系?”
艾迪平静地说:“不知道,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梁警官又问:“你昨天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他们喝完酒后,我过来和她说了会儿话。”
艾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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