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对着弦歌笑道,“下次若是有空,你就进宫来陪陪哀家吧。”
“是。”
弦歌低头。
在回轩王府的路上,弦歌和凌悠扬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车中熏香袅袅,茶水芬芳,空气却是寂静无波。
凌悠扬早已习惯奢华得意的生活,所用的马车和马匹无不是天下最上乘的,坐在车内如行平地,竟无颠簸之感。
凌悠扬意态风流懒散,打了几个哈欠,他侧卧在软塌上,时不时地看弦歌几眼,见她一直沉默,终还是开口问了,“你给了太后什么?”
你也会有好奇心?弦歌懒得和他兜圈子,本就打算告诉他的。
她扬唇一笑,“你当初想在陆务惜那里找什么,我给太后的就是什么。”
说话的语气,竟好象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
一样。
凌悠扬脸色有瞬间的变化,敛起笑容,面孔沉下色来,嘴中吐出冰冷的话语,“那时你拿到手了?”
弦歌眨眼一笑,自动自发地拿起几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面。
她双眸含笑,靠近凌悠扬,轻声道,“悠扬,说真的,比起你整天在我耳边甜言蜜语,我更习惯听你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说话语气。
比起你一直以来装模做样的深情,我更习惯彼此坦诚以对。”
顿了顿,她亲昵地拍了拍凌悠扬的面颊,笑道,“在旁人面前粉饰太平我很赞成,不过只剩我们两个时,你不用骗来骗去的,我不会相信的。”
凌悠扬怒极反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对视道,“哦?我觉得我在装?弦歌,或者你在害怕自己会爱上我?”
弦歌拉开他的手,后退道,“我怕?我为什么要怕?”
她俏皮地眨眼,深情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们不是早就彼此深爱吗?”
凌悠扬哈哈大笑,按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上去,如春情潮水一般缓缓流淌,像落花一般娇柔无暇。
他渐渐松开手,抱住眼前的娇躯,将双唇贴近她的耳畔,“我对王妃一往情深,你却背着我在偷偷摸摸,未免太伤我的心了。”
弦歌并不惊慌,伸手反抱住他,轻柔地倚靠在他怀中,“悠扬,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彼此彼此。”
究竟是谁在偷偷摸摸?究竟是谁在韬光养晦?她选择嫁到极东国来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她的婚姻背负的是整个雀南国的安全,是她歧阳城所有百姓的幸福。
这么长的时间里,凌悠扬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她整天在府邸里观察他监视他,还是一无所获。
符弦歌只是孤身一人,她在极东国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势力,她盯得再怎么紧,凌悠扬也可以瞒天过海。
相反,到处都是凌悠扬的眼线,无论她做了什么,凌悠扬都有获知的可能。
那么,她索性坦白告诉他,她索性光明正大地行事。
符弦歌分析局势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根据事前的调查和这几日的相处,她立即就明白凌悠扬的敌人是太子,是方家,是太后,或许还有其他更多,但这三个是最主要的。
既然周围的动作都是无声无息的,既然没人把她算在内。
那么,符弦歌就自己跳进这潭泥水之中,看他们究竟还能不能无视。
弦歌知道,若是她什么都不做,若是她乖乖地待在轩王府,那所有的情形都会很太平,至少对她来说不会有危险产生。
可是,这样的太平,她不要。
凌悠扬温柔地凝视弦歌,双手抚摩她柔顺的长发,缓缓叹息,“我想把你好好保护在府邸里,你却偏偏不愿意。”
保护?不是监禁吗?掩去嘴角的冷笑,弦歌恳求道,“我希望可以跟你站在同一阵线,希望可以帮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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