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透亮刺眼的阳光洒进别墅里,衬得徐母脸色更加的阴沉,像即将被引燃的炸.药桶一样,谁先凑过去做那条导火索就会被她的迁怒,炸的粉身碎骨。
她焦躁不安的等了一个晚上,但紧握在手里的电话却一声都没响,根本没有等到理事长夫人的电话,这让她十分着急,害怕这代表夫人拒绝了她的请求,不好明面拒绝,所以用这种方式暗示,又怕她没有办法送徐善进入补课院,徐父会责怪她。
坐在沙发上的徐善微微垂着眼,看起来有些疲倦,她她皮肤白眼底肌肤又薄,一睡不好看着特别明显,她轻轻放下怀里抱枕,起身冲着徐母恭敬地开口:“母亲,我先上楼洗漱了,准备去上学。”
徐母看了她一眼,心气儿不顺,表情有些冷淡,但终究克制着没有迁怒于她,而是隐忍着焦虑开口,声音淡淡的:“去吧,如果困的话就在车上睡一会儿,去学校不要影响学习状态。”
徐善温顺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母亲。”
徐母等了一晚上,焦虑不堪,神经一直紧绷着,见徐善踩着拖鞋转过繁复的旋转楼梯,上楼洗漱,也生出困意,又看了一眼手里没有丝毫响动的手机,裹了裹睡袍也上了楼。
徐母回到卧室时,徐父已经醒了,看她上来,开口询问声音有些冷淡:“如何,夫人回复你了吗?”
徐母咬着嘴唇,神色不安,摇头:“没有。”
见徐父无言地盯着她,又连忙解释:“也许夫人昨天喝完下午茶时间太晚了,所以才没来得及给我回电话。”
徐父平日里儒雅温和的眉眼微微冷沉:“如果今天还等不到电话,明天就上门去拜访夫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母谨小慎微地开口:“好,我明白,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打动夫人的,把善儿送进补课院,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被那个低贱穷酸的社会关怀对象压一头,会无条件拿到一等。”
徐父从床上起身,走到浴室去冲澡,只留给徐母一个冷冷淡淡的背影:“希望你能做好,别让我失望。”
这个家最让徐母焦虑的从来都不是徐善,而是徐父对待她的态度,一旦她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合徐父心意,他对待她的态度就会冷淡下来,她的情绪也会跟着变焦躁不安,患得患失,生怕丈夫对她的喜爱会减少,反复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还不足,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对徐父的话唯命是从的习惯。
徐母一夜没睡,神经紧绷,又被徐父冷淡地责怪了一番,心里微微泛冷,有些心酸,缓缓上了床,盖上真丝薄被,侧躺着闭上眼睛,其实她并没有真的休息,她在等,看徐父出门之前,会不会同她打声招呼,哪怕是作为一个丈夫,稍微对她温言软语几句,安慰她一下也好,而不是总像是上级对下属分配任务似的公事公办,一旦她完成的不够好,就会受到责备和冷暴力。
这可惜,让她失望的是徐父从冲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一直到换好西装,打理好头发,到走出房门,这过程中没有同她说一句话,他明明看出了她的焦虑和伤感,却彻底地无视了。
徐母躺在床上背对着徐父,他出门之后,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紧紧闭着的眼睛终究是从眼角滑落掉一颗泪珠,没入真丝枕巾,留下一小块水渍。
徐善一晚没睡,也谈不上早起晚起,回到卧室之后去浴室冲了一个澡,吹好头发,换上德亚高的另一套制服,站在全身镜面前整理妆容。
少女穿着白色衬衫,米白色马甲,黑色包臀裙,领结是定制款,圆润通透的珍珠外边缀着白色蕾丝,黑色长卷发今天全都拢了起来,扎成一个高马尾,薄薄的空气刘海微微遮住细眉,清纯又脆弱的五官带着一股春夏交替的清冷感。
徐善背上书包,慢吞吞地下了楼,她和宋璟约好的是八点钟,现在还不到七点半,佣人早已经备好了早餐,可是徐父没吃就离开了,徐母此刻也在楼上躺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没人动一口,见她下来,佣人微笑着开口:“小姐过来用早餐。”
徐善摇摇头:“我不吃了,没胃口。”
小姐说不吃,佣人也没有办法,恭敬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小姐慢走。”
徐善走到门口换上米白色的碎钻低跟鞋,她今天套了一双白色小腿袜,愈发显得小腿线条漂亮好看。
柳司机早已经备好了车,等在别墅门口,见徐善出来,连忙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后座给她打开车门,徐善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柳司机帮她关上车门之后又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他正要按照以往去德亚高的线路打开导航,手机却突然叮的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徐善给他发了一个定位,US大楼公交站点。
徐善就在后排坐着呢,他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你要去这里吗?”
徐善嗯了一声:“柳司机把我送过去就可以回来了。”
柳司机在徐家做司机很久了,他知道在这种财阀人家能将一份工作长长久久干下去的秘诀就是多做多听少问,有钱人都极讨厌人越界,即使他心里好奇,也不可以询问。
他冲着徐善微笑了一下,恭敬地开口:“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说完就转过头去,打开导航输入US大楼公交站点,启动车子。
US大楼公交站点离徐家有些远,从那里坐公交再到德亚高,比从徐家到直接开车去学校要远要绕很多路,浪费不少时间,但是谁让她要训狗呢,总要给宋璟接近她的机会啊。
柳司机对这条路不怎么熟悉,所以开的慢了一些,到达US大楼公交站点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八点了,徐善坐在车里面,透过车窗往公交站牌那里扫了一眼,没有宋璟的人影。
宋璟还没来,她先到了。
柳司机手把在方向盘上,微微回头恭敬地对徐善说:“小姐到了就是这里。”
他谨守本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
徐善将放在身侧的书包背上,看向柳司机同他对视,声音平静:“柳司机一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柳司机反应很快,当即就知道徐善的意思,徐善小姐不想让徐父徐母知道这件事情,连忙表忠心:“小姐请放心,今天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徐善轻轻巧巧地笑了一下:“怪不得父亲这么喜欢柳司机,聪明的人谁不喜欢呢,我也很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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