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薛庭不穷,他之前的许多担忧就都没了。
薛庭抬起那杯除了暖手一无是处、被童淮嫌弃的水,抿了一口,就听童淮问:庭哥,你为什么要转学过来?
童淮想问这个很久了。
知道薛庭的家庭背景后,疑惑就也随之扩大。
毕竟薛庭家在首都燕城,临岚虽然也不差,但还是有差距的。
薛庭顿了顿,指尖在纸杯壁上摩挲片刻,抬眸望进童淮的眼。
那双眼跟刚认识时没有不同,干干净净的,通澈明亮,像一面镜子。
他沉默片刻,眉头微拧着,似乎一提起这件事就感到不适:因为我爸妈。
童淮心里一凛。
我有薛氏的股份,薛庭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他们撕破脸后,想从商场上攻击对方。
我妈想骗我签署股权转让书,我爸打乱了她的计划,又想从我这儿明抢。
两个成年人因私怨争斗,撕得脑热眼红,算盘竟然打到了亲生儿子手里。
消息还被瞒了下来,是薛颂初悄悄通知了老爷子。
薛老爷子气得差点脑溢血,连夜去了燕城,提着拐杖将薛颂薄一通好打,直接打进了医院,连余卉也没讨到好。
老爷子年轻时桀骜不驯,不想被束缚,又不得不承担责任,闷闷不乐多年,一直不太喜欢商业联姻的妻子,有了老大薛颂薄后,对他很苛刻。
薛颂薄那种自私自利的刻薄脾气,有大半都是老爷子的引导错误导致。
等老爷子因妻子查出绝症醒悟时,为时已晚。
他对大儿子心里有愧,对孙子的愧疚更是成倍的,无可奈何之下,劝薛庭来了临岚。
待在他身边,薛颂薄和余卉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童家的亲戚关系简单,童淮又是被长辈宠大的独生子,虽然也听说过点别人家的事,但听到薛庭的经历,还是目瞪口呆,火冒三丈。
难怪薛庭要转学。
薛庭他爸妈真是俩彻头彻尾的混账。
薛庭揉了把气呼呼的小卷毛,笑了笑:现在我还挺高兴他们那么做了。
不然他怎么会来临岚,遇到童淮呢。
童淮闷闷的:我更想你有对正常点的父母。
薛庭刚想说话,外面传来阵脚步声,随即站定在休息室门前。
童敬远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响起:崽崽?在里面吗?
薛颂初:问了侍应生,应该是来了这边。
俩家长寻来了。
童淮一个激灵,看看门口,又看看薛庭,很是纠结选哪边:庭哥,咱俩今天不会要连柜也一起出了吧?
薛庭又薅了把他柔软的头毛:不会。
去开门吧。
童淮感觉自己开的不是门,是柜。
门开了,儿子在。
童敬远放下心,朝屋里望了眼,倒没想太多,顺手把童淮搂过来:怎么跑这来了?
童淮松了口气,哼哼: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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