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把发卡一把扯下来,飞快洗漱完,气势汹汹地下楼,拿着证物要找嫌疑人兴师问罪。
薛老爷子已经坐在饭桌前了,见童淮下来,投来关切的目光:小童醒啦,喝了那么多酒,头还疼不疼啊?
童淮即将膨胀的小宇宙一秒缩回:爷爷好。
不怎么疼了。
薛庭端出最后一盘菜,声音含着淡淡嘲讽:爷爷,你误会了,他喝得不多,就是菜。
童淮薄怒:白眼狼,我是给你挡酒!
薛老爷子原本笑呵呵的,听到这句,疑惑地看向孙子,用眼神询问:你还需要人给你挡酒?
嘘。
薛庭不着痕迹地朝老爷子使了个眼神,状似真诚地道歉:嗯,你不菜,你贼厉害。
说是道歉,更像哄人。
不过童淮向来好哄。
得到安抚,他嘀嘀咕咕地坐下来,薛庭坐到他旁边,把手边的绿豆解酒汤推过去。
宿醉之后脑袋还疼着,童淮这回是真的乖下来了,安静地埋头喝汤。
薛老爷子眼角带着笑纹,没留神开口:以前薛庭他爸爸也
刚起了个话头,老爷子猛然收口。
童淮动作一顿,看向听到爸爸两个字后,脸色淡下来的薛庭。
他还是第一次见薛庭露出这种脸色。
薛庭像一汪湖水,湖底沉着坚冰,表面浮着虚幻的平易近人,总是不动声色又从容不迫的。
而此时,他的眉梢眼角含着隐隐的、掩饰不了的不快与抗拒,像是将底下那层坚冰浮了出来。
薛老爷子像是做错了事,低声叫:小庭?
没事,不过半分钟,薛庭又平静下来,似乎方才脸上的波澜只是童淮眼花,瞥了眼童淮,愣着干什么,要我喂你?
童淮重新动起筷子,颇为食不知味。
他忽然意识到,薛庭不提父母,缘由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但是薛庭不会告诉他。
吃到一半,童淮重新活跃了饭桌上的气氛。
老爷子胃口没年轻人好,仍陪着他们吃完,才背着手,去院子里闲溜达。
老人家的身子骨到底比年轻人差,他腿脚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依旧被薛庭禁着足,每天只能在院子里转转解闷。
童淮有暑假经验,跟着收拾了下饭桌,看薛庭戴着手套洗完碗,这才从兜里把那枚粉色发卡拿出来:这是什么?
薛庭头也没抬,语气淡定:生日礼物。
啥?
感觉和你很搭。
薛庭洗完了,擦擦手,回头一笑,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揶揄。
搭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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