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达到此番境界,像我这苦学数年未窥门径的,岂不成了木头脑袋!”
李建成笑着反驳,虽然贵为唐公长子,他倒不像李旭在县学里见过的一些地方官吏子弟那般狂傲,反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谦和之气。
“子固若是木头脑袋,我就成了那头笨牛。
非但不会弹,连听的资质都没有!”
刘弘基笑着替李旭解围。
相处了这么久,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居然还会这一手。
“弘基兄没习过琴么?”
李建成回头看了一眼刘弘基,满脸惊诧。
自魏晋以来,琴、棋、书、画就是豪门子弟必修之业,江南的世家子弟把马当作老虎不会有人见怪,不粗通琴、棋,却难免被人当作笑柄。
北方豪门虽然没有江南那些传统世家般讲究,也仅仅是在精通程度要求上降了降,除琴、棋、书、画之外,却又增加了骑、射二项。
刘弘基的父亲刘升曾官居大隋刺史,他本人也曾世袭了右勋侍的虚职,可算是货真价实的世家子弟,若是一点琴谱都不曾识,则的确可称得上是豪门子弟中的另类了。
“自从家父亡故后,我这双手握刀的时候比握笔时候多得多,哪还有功夫弄琴!”
刘弘基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淡淡地道。
李建成闻此,赶紧上前躬身赔罪,一边作揖,一边解释:“小弟见了大兄心中高兴,一时忘形,竟触了弘基兄心头之痛,真是该罚!”
刘弘基还了一礼,轻轻摇头,“又算得什么痛处,事实罢了。
况且此刻正是国家用人之际,身上有些武艺也容易重振门楣!
只要子固不因愚兄是粗人的缘故敬而远之就好!”
“小弟怎是那等俗胚!”
李建成大笑着保证。
“实不相瞒,我对弹琴弄墨也不感兴趣得很,只是身为李家长子,不得不弄些出来装点门面。
二弟有一句话说得好,那东西怡情尚可,真要取功名,还是马背上来得迅捷。”
三人相视而笑,诸般尴尬一揭而过。
刘弘基见李建成提起其弟,笑着问道:“世民最近如何,还是那般嗜武么?”
“岂止是嗜武,简直就是武痴。
才来怀远几天,他和婉儿两个便把好端端的一个后花园给平了,硬是开成了一个演武场!”
提起自己得弟弟,李建成连连摇头。
话语里虽然充满了责备之意,爱怜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流露出来。
“婉儿,她也习武?我记得上次拜见世伯的时候,婉儿正在学班氏的《女诫》!”
这回轮到刘弘基惊诧了,在他印象中,李建成的妹妹李婉儿是个非常文静的小女孩,见人从来都是笑不露齿。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自从世民开始习武起,婉儿就陪着一起学,到了现在,甭说同龄女子,一般少年都不是她的对手!”
李建成笑着摇头,语气听起来却带着几分自豪。
一切话题都是家事,李旭虽然在一旁插不上话,但也能看出来李建成和弟弟、妹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
在李旭很小的时候,他哥哥李亮就战死在辽东,所以他心中对兄弟之情甚为渴望。
见了李建成脸上真挚的表情,心里对此人的好感不觉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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