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还是不了解丁书涵,被她这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小姑娘长相给“骗”
了——这种露脸展示的场合,谁紧张都轮不到她紧张。
从下课起陆文曜就一直站在丁书涵的身旁,始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听着别人夸奖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着。
回去的路上,丁书涵依旧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陆文曜宽大的双臂笼着她骑着那自行车。
手电筒在自行车的篮子里轻微摇晃照着前面的路,自行车扬起的沙土粉尘在光下格外明显。
丁书涵因为刚刚礼堂里大家刚开始的敌意太重,所以没有戴平常用粉笔会戴的口罩隔绝粉笔灰。
一堂课下来不知道吸进去了多少粉笔灰,呼吸道自然是不太舒服地。
现在看到那沙土粉尘,她喉咙就下意识地发痒,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心细如发的陆文曜自然观察到了,赶紧开口轻生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切。
“没有不舒服,大概是刚刚吸进去了不少粉笔灰,嗓子不有点难受、呛得慌。”
听到这话,陆文曜踩着自行车踏板的双腿更加用力了些,速度比刚刚快了不少。
“等会儿回家会喝点水,晚点我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卖梨的,给你炖个冰糖雪梨润——”
陆文曜自顾自地安排着,突然停住了已经到嘴边说到一半的话。
“嗯?怎么不说了?如果炖梨我想吃软一点的,一抿就兰的那种。”
没听到他后面的话,丁书涵开了口。
自己身后的男人轻咽了口水,停顿一下才重新开口,“没什么,想着你喝了应该会舒服些。”
然后自认为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画画这么好,怎么不想着出门画些什么?”
她平常看起来不喜欢出门,好像就成天在家窝着。
如果不是着扫盲运动,自己很可能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几年,都不一定知道她能有这样厉害的画画本领。
丁书涵和他不一样知道几年后紧张的局势,她眼下只想着保全自己,什么高远的艺术理想和志向,对她来说太虚无飘渺。
对未来来说,太容易惹祸上身,还太容易支离破碎了。
“画画是爱好、是喜欢啊,当成工作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她选择了很多人都会认同的借口。
“太消磨热情了。”
她这个回答让陆文曜特别意外,他本来想问她怕消磨热情怎么会接下今天刘干事的工作提议,但下一秒又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还有当时的场景。
哪里是她能拒绝的,再一想到她身份的偏见,心里也莫名的泛酸。
见陆文曜听到自己的回答后没有接话,丁书涵只觉得他平日里对生产建设格外上心,大概不会理解这种被消磨的心境。
却不想身后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当爱好挺好的,你要是画画缺什么了跟我讲,我尽量帮你办到。”
他的语气很是真诚,还带着些鼓励。
这次轮到丁书涵不说话了,她想着陆文耀这话还有他刚刚提到的冰糖雪梨,心里莫名的有些暖意。
后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但是每当吹起阵冷风的时候,丁书涵就会感受到,身后的陆文耀会不自觉地靠近自己,然后撑起手肘尽量让宽大的臂展给自己挡住风的凉意。
她娇小的身体也会下意识地朝内缩一缩,尽可能的躲在陆文耀的怀里。
陆文曜觉得笼在自己怀里身材娇小的女人,莫名的让他想要探索些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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