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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天真幼稚,总相信多熬熬父母就会妥协,毕竟是亲生的,总不会一辈子都不认了。
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没了把握,惊觉大约自己做得太过分,让他们伤了心,裂隙过深,连血缘亲情也没法缝补。
那些年,她眼里心里都是沈泊安,从没有回头想想这个。
明明早熟,却不懂事,一点心思全顾着那份感情了。
十三岁见到沈泊安,十五岁偷偷和他在一起,被家里打了几次也不肯跟他分,十七岁瞒着家人更改志愿,为了去读他任教的学校,从南方跑去北方,二十岁毕业,那年暑假又为沈泊安的事跟家里赌气,好像怎么也没法说服父母接受这份感情,激忿又恼怒,一气之下拍了婚纱照,请柬发遍亲朋好友,就这么把酒席办了,指望先将一军。
谁料,这一闹,跟家里的关系算是彻底破了。
这一路走来,姜醒向来认为自己无畏无惧,也不承认有大错,反而怪责他们老古板、□□霸道、逼人太甚。
到今天,才陡然恍惚起来,有些想不清楚了。
*
姜醒在出租车上接到了沈泊安的电话。
她昨天给他发过一条短讯,没说回家,只说临时有点事处理,沈泊安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她也没有多解释。
沈泊安打电话是为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因为他下午五点要出发去邻市参加一个研讨会。
姜醒这才意识到她身上没家里钥匙,昨天走得太匆忙,好像把钥匙落在了鞋柜上。
难怪沈泊安会突然打电话告知她行程,他一定是看到她没带钥匙了。
懊丧之时沈泊安已经在那边催促了:“确定好了么?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
姜醒说,“你忙你的,我应该能赶回来,我自己过去拿。”
那边应了声“好”
就挂了。
姜醒买了最近的班机票,出机场时四点半,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她刚打上出租车雨就落下来了。
同一时间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沈泊安的。
行程有了改变,他要提前走,已经找了学生给她送钥匙。
姜醒看完后给他回:知道了。
出租车一直把姜醒送进学校,法学院的办公室都在t大校园最里面的办公楼,姜醒以前来过几次,对路很熟,给司机指个路不成问题。
暑假还没结束,学校里人不多,路上挺空荡,虽然下雨,车还是开得顺畅,不一会就到了。
沈泊安的办公室在五层最东边,门是锁的。
姜醒站在走廊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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