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情绪通过他静止的动作和蜷了一半的手流露,想让这狗毛丫头自生自灭,于是转过了身,但走了两步还是回过头,骂她:“谁是你爸爸!”
琮玉都想回去捡玛瑙手串了,乐渊冷不防转身,她就又把脚收了回来。
夺吉被乐渊一声喊醒了,也觉得奇怪,虽然看不清乐渊的脸,但未免太年轻了,怎么可能是琮玉的父亲啊。
琮玉说:“野爹也是爹。”
“谁教你的!
到处认爹!”
琮玉笑了笑,很随意,还踢了踢石子:“我爹死得早,所以谁管我,谁是我爹。”
乐渊暴怒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夺吉疑惑的眼神转为震惊,脑袋扭向琮玉,呆滞地盯着她轻飘飘的姿态、神情。
“谁管你了?”
乐渊突然说。
琮玉背着手,吊儿郎当的样:“哦,狗把我从车上拽下来的。”
乐渊骂她:“他们一家在澡堂子包女人,你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在那儿你不知道?你要谈恋爱回北京谈去,别他妈在我眼皮子底下!”
琮玉沉默了。
夺吉觉得乐渊太凶了,骂琮玉的话他听着难受,就不合时宜地插了嘴:“是我要请她吃饭的,我们好早就约好了。
我也没有欺负过她,我不会欺负她的……”
乐渊理都不理他,也不跟他们俩在大街上当猴儿给别人看,又问琮玉:“上不上车。”
琮玉没说话,只是转过了身。
乐渊当她已经选了,扭头就走,决定以后这狗毛丫头死活都不再管了。
琮玉只是回去把玛瑙手串捡了起来,还给夺吉,说:“下回送我一个单人的,情侣的别送了。”
夺吉拿着手串,傻傻地看着琮玉,羞耻、难过、委屈,在心头盘踞着。
琮玉回到乐渊车前,开车门,发现他锁了车,就敲了敲车窗。
乐渊不给她开,但也没开车。
琮玉给他发短信:“我昨天在焰城政府官网看见龙门巡视组莅临指导,巡视组来焰城这个巴掌大的县城,肯定是接到举报了,举报的对象八成是邱文博。
我现在就你一个靠山,我不能让山倒了。”
乐渊看完她的短信,打开了车门。
琮玉上了车,把帽子摘下来,耳边的小卷毛翘翘着,配她嫩生生的小脸,赏心悦目。
她低着头,用糯糯的声音轻轻地说:“我不会劝你回头是岸,海里和岸边的界定很难说,我知道对错放在不同的情景,是不同的形态,但我不是来看你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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