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正吃着水果呢,一下子懵逼了,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不是,妈,你要经济制裁我哥我没意见啊,为什么把我的零花钱也给扣了呀?没这样的道理啊,现在新中国新社会了,都不兴连坐了好吗?”
扣零花钱简直就是掐了贺真的七寸,这怎么能行,她转而跟贺安民求救“爸,你说说我妈呀,管我哥就管我哥呗,我老老实实的呀,怎么能连我的钱也扣了。”
贺安民看看家里这俩个,对贺真摇头“爱莫能助,咱家里你妈说了算,我也得听她的。”
这话听得梁佩君高兴了,她横贺真一眼,笑道“别当我不知道你还攒小金库,就你看到你哥那狗腿样儿,我话可说在前头啊,要叫我知道你接济他,我连你小金库都给撸了。”
贺真抱着个抱枕蔫吧了“没法活了,梁院长你太魔鬼了。”
梁佩君睨她一眼,凉凉道“我魔鬼,你哥都回北京了,半路为什么下车了,我没说你就以为天下大安了?是不是你透的信还不知道呢。”
贺真后脖根儿都凉了,一下子坐正了起来,举起右手誓“妈,绝对不是我,我要真跟我哥报信儿,我干嘛把沈瑶的情况告诉你啊,我要帮我哥我瞒着就是呗,您可不能怀疑我的忠诚啊。”
梁佩君信她有鬼。
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贺真还把贺时从接到电话到上火车以后的情绪转变给说了一遍“你是没瞧见,我哥人才到火车站,还没上车呢,那情绪就不对劲儿了,早上还为了能当兵满脸高兴呢,从沈家村出的时候就频频往回看了,到了火车站,那高兴劲儿一点没剩了。”
“在火车上那个不安哦,火车一开,我瞧着我哥那心都要空了,我睡中铺,他在下铺,一个下午就没见他安生过,坐卧不安知道吧?到了晚上他连在车厢里都呆不住了,站到了车门边往外看,你说这外边黑漆漆的能看到啥啊,他愣是在那一看看了几小时,人列车上的乘务员都看不过去了,提醒他休息去。”
贺安民和梁佩君都听得愣住,梁佩君问“真这么夸张?”
贺真就叹气“妈,你是没见过沈瑶,是真漂亮,我一女的,我看到她都喜欢,忍不住就亲近她啊,你看芭蕾舞剧不?就上月咱去看的,那跳芭蕾舞剧的台柱子,你不还夸了句漂亮吗?我跟你讲,论貌美,连沈瑶十之一二都没有。”
她说到这又想起沈瑶来,托着腮摇着头“哎,想想那样的美人儿,我都要犯相思病了,我哥一男的,巴心巴肺喜欢人家呢,他舍得走?反正我见过沈瑶,完全能理解他那状态。”
梁佩君从贺真的描述中想象不出来沈瑶那样的是有多美貌,但是吧,美貌到让她儿子梦想都不要了,当妈的心里感觉真不太好,不是怪人家女孩子,是怪自家儿子没出息,这不色令智昏吗?
“反正得治治他,男人不是该事业为重嘛,他这样有什么出息,我昨天可是跟刘菁那边都打过招呼了,你们也都记着啊,不许给贺时寄钱寄东西。”
贺真连连答应,还试图努力让她妈别扣她零花钱,倒是贺安民放下报纸把眼镜摘了,说“不回北京来当兵,也不一定就是没有事业心的,昨天老邢给我来电话了,咱家贺时正好去找过他。”
梁佩君听得这话就挑眉,问“怎么说?”
贺安民就笑了起来,说“老邢话里话外可都是夸的,他说贺时过去插队的时候他满以为不出两月就受不得苦回北京去了,昨天才觉得小看咱儿子了。”
贺安民说到这里挺得意,眼里有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咱家那小子,现在主动给当地老百姓做起事来了,昨天上江市市委找老邢帮忙找农林科学院的专家,说是他插队的村子里有大片的山,想请专家帮着看看那边的土质能种点什么经济作物,还记着咱家用的山茶油呢,想看看当地适不适合种油茶树,说是村里的百姓菜里连油星子都难见着。”
“跟老邢谈起当地百姓的生活,对老百姓的生活情况挺了解的,能关注民生经济,踏踏实实给老百姓办实事,以前你看他有这么懂事?”
他看了看梁佩君道“我觉得他在那就挺好的,以前不是不肯进体制嘛,非说自己不是那块料子,这不干得挺好?你这经济制裁我支持,他也成年了,是该自己奋斗去。”
由得他自己扑腾,说不好不用他使力,他自己就扑腾进体制里了,贺安民对这样的展是乐见其成的,心里免不了还带了三分得意,虎父无犬子,他贺安民的儿子差不了。
至于那个叫沈瑶的姑娘,看女儿话里话外的喜欢,应该不会差,总归跟傻子什么的不挂号,他自己媳妇说的遗传学他也不否认。
但就贺时从前那性子,现在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甚至愿意放弃梦想,为了她能作出这么大的改变,还是积极向上的改变,贺安民觉得对于儿子处这对象这事,他可以先持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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