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璁低头,心疼地看着裴筱用苍白的双唇,弯给他一个羸弱却笃定的微笑。
他听见心中“啵”
的一声轻响,裴筱就像每晚解开他的衬衣纽扣那样,温柔又不动声色地,轻轻解开了他心里刚刚系上的一个结。
和谁在一起,是两个人的选择,这件事本身又有什么错?
错的明明是总想着操控一切的沈克山。
打从沈璁记事起,这二十多年来,沈克山永远都是这样。
“让他闭上嘴。”
他垂眸看向一旁的保镖,轻声吩咐道。
保镖得令,手刀利落地劈在郑乔的后颈上,人立马就晕了过去。
“把人绑起来,找个地方关好,然后再去找找喜伯在哪里。”
沈璁松开握枪的手,枪口朝下,重新递还给了身旁的保镖,沉声吩咐道:“等我处理完楼下的事情再说。”
语罢,他躬身一把将裴筱从椅子上打横抱起,在走出房间时,顺便踹醒了晕倒在门口的废物。
而此时的沈克山,正悠闲地坐在楼下,细细品着身旁下人刚泡好的茶。
刚才在沈公馆,沈璁走后,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气定神闲地饮了一杯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吩咐下人备车出发,前往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踏足的马斯南路二十七号。
其实他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就算最后用一个笑容给到沈璁一个明显的破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郑乔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企图用一个故事跟裴筱倾诉衷肠,那沈克山留给他的时间,就算不够完全将生米煮成熟饭,在药效发作后,搞出一些让沈璁无法接受的场面来,也已经足够了。
沈克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打算亲自检阅他那个不服管教的幼子的崩溃。
沈璁总说他喜欢跟自己像的儿子,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璁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沈璁。
既然他们父子俩很像,那就应该同样无法忍受哪怕丝毫的背叛。
按照沈克山的计算,等他赶到马斯南路二十七号时,沈璁应该已经度过了亲眼看到背叛场面后,第一时间的震撼与暴怒,正好感受着背叛带来的痛苦。
这个时候的人总是最脆弱的,方便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好“教育”
儿子一番。
他已经不指望能彻底驯服沈璁这匹“野马”
了,要解决裴筱很容易,但是要让沈璁服软很难。
之所以大费周章几个月,做下眼前这个局,他无非是希望打击之下,儿子可以消停,甚至是消沉一段时日,不说任由他摆布,但至少可以顺顺利利把朱家的宝贝女儿娶进门就好。
当他听到楼上传来的枪响时,带来的老妈子正将刚泡好的茶递到他手边。
那名可怜的中年妇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登时就吓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但沈克山到底是真上过战场的人,一脸淡定地接住了险些翻倒的茶杯,他非但没有怪罪,还一脸惬意地掏出手帕,擦去了溅到盖在大腿毛毯上的那点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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