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在家中为难。”
木葛生看着柴束薪,“我不算这一卦,实属叛逆七家。
或许你信这个天命,但我并不想认命。”
“你不必多虑。”
柴束薪摇了摇头,“我信你。”
“于我而言,你与天命,并无差异。”
木葛生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好,那便足矣。”
天色已晚,酒铺外点上了灯,一片碎金与暗红,木葛生看向窗外,“如果再下些雪,就很像涅瓦河畔的冬夜了。”
他说着打开一坛新酒,倚在窗畔,“我唱支歌给你听。”
木葛生唱的是一支俄语歌,低沉迂回,旋律被他慢慢地哼唱出来,又轻又缓,像簌簌雪花落在河畔。
Окрасилсямесяцбагрянцем
(月亮一团腥红)
Гдеволнышумелиускал
(峭壁前波涛喧涌)
Поедем,красотка,кататься
(我等了你很久,心爱的美人)
Давноятебяподжидал……
(我们去海上望星空……)
柴束薪慢慢饮着酒,他只能听懂零星的音节,却仿佛触摸到了几年之前,那里有一点灯光,和雪地上漫长的倒影,远处江河万里,他们之间隔着比江河还要遥远的山川海陆。
而今夕何夕,两人又在一支歌里重逢。
两人喝到很晚,木葛生要去找松问童,便跌跌撞撞去了关山月。
谁知刚到门口,赵姨就一叠声地迎了上来,“我的祖宗哎您可来了,再迟一会儿,我这乐楼非得被他们掀了!”
木葛生原本有些醉意,顿时被关山月里惊天动地的动静惊醒,“姨您先别慌,发生什么了?”
“小童儿和吴先生刚入夜时就打了起来,半座楼都被打得稀碎!”
赵姨急的一甩帕子,“他们打架,谁能拦得住?你赶紧去劝劝吧!”
“老二和老三打起来了?”
木葛生先是一惊,随即乐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多少年都没见过老三动手了。”
柴束薪:“确实难得。”
“诶呦喂您二位可别在这儿一唱一和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赵姨急的要去拧木葛生耳朵,“小没良心的,你姨我就剩这点儿家底了!”
木葛生连忙避开,“赵姨放心,老二孝顺您。”
说着和柴束薪走进楼中,只听楼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木葛生连连摇头,“他俩难得动手,但只要打架,我准得遭殃。”
柴束薪闻言摘下手套,“我帮你拦一拦?”
“别,他俩能连着你一块儿揍。”
木葛生叹了口气,“这样,待会儿你看准他们打到哪个房间,抓住时机把我扔进去,就说我喝多了,我去横插一脚撒个酒疯,胡乱一闹,这茬也就过去了。”
言行间游刃有余,可见业务精熟。
柴束薪点点头,“好。”
包间大门被“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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