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绕住,绝食偷跑,什么手段都使过了,金昇也不肯放他走,他无奈便只能托人送些礼物过来以表心意。
云尘推开门见他在殿内上蹿下跳,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佯装质问道:“堂堂蛟南国的太子殿下,不跟国主待在一起,私闯朕的后宫做什么?”
“好哥哥,你跟楚兄都瞒着我!”
景何存掩面拭泪,“我跟在你们二人身边这么久,终究还是把我当成了外人,真是伤我的心啊。”
“这蛟南的水土就是养人,连哭都不带掉一滴眼泪的。”
云尘毫不留情地拽开他的手,吩咐六福公公多弄些吃的上来,随后当着他面在楚樽行脖颈上啃了一口,无辜笑道:“我们可没藏着掖着啊,自己人傻就莫要怪旁人。”
景何存泄气似的地轻哼一声,仰着头叹道:“时常回念往事,心下多悲哀!”
楚樽行笑问道:“怎么了?”
景何存提不起精神地扫他一眼:“楚兄跟好哥哥二人的大婚我都没看成,连杯喜酒都讨不到。”
话落,他又急忙解释道:“天地良心啊,当真不是我不来,只是我大哥二哥都死了,国主说什么都不肯我走,我也无法。”
蛟南国那边的事景何存基本都传信告知过,云尘对此也算不上惊讶。
他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人,一时竟想不出他日后当了国主会是什么样,左右他与自己较好,自己也定不会让蛟南吃亏。
景何存在地上赖了一阵,想起什么一般,狐疑道:“唉,好哥哥,你跟我二哥相熟吗?”
“金昊空?”
云尘摇了摇头,“不熟。”
“那就奇了怪了。”
景何存拍着腿上的灰站起身,皱眉道,“我先前整理二哥的东西时,还在里面发现了好哥哥的画像,还有一枚扳指。”
楚樽行剥栗子的动作顿了顿,云尘闻言也是一愣。
景何存从袖里拿出那枚扳指递给云尘:“就这个。”
云尘接过来看了转,还当真是他的东西。
前年围猎场上他嫌戴着碍事,便在席位上放了会儿,谁料回来时竟怎么也找不到,为此他还懊恼了好一阵。
“我看二哥将这扳指与画像都藏在盒子里存着,我还当是你们相熟呢。”
云尘面上微沉,随手将扳指往外一扔,嫌弃地在帕子上擦了擦手,脸色难看得厉害:“画像呢?”
“没带过来,放我屋里了。”
景何存自然而然地拿过楚樽行剥完的半袋栗子,没留意到他的神情,紧接着说道,“好哥哥若是要的话,我改日——”
“不必了,回去烧了便是。”
云尘淡淡打断他,从他手里把栗子抢了回来,赶人道,“你赖在凌渊殿少说也好几个时辰了,这阵天色也不早了,你若还在这杵着,可要落人口舌了。”
景何存转头望了眼,觉着也是,便打声招呼翻窗溜了回去。
直等人走远了,楚樽行才将剩下的半袋栗子剥好,低声道:“金二殿下是跟旁人不大一样,前几年的围猎比武,他也总是刻意往殿下身边靠。”
云尘从不会将目光分给他,但楚樽行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金昊空眼底酝酿的情绪,三分兴趣七分轻蔑。
“前年围猎赛他并未上场,殿下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时被取走的。”
说到此事云尘倒也有些印象,他脱了外袍拉着楚樽行坐回榻上:“说来也离奇,原先名单是有他的,当时父皇还分了他跟我一队,谁知道临上场前忽而就说脚伤了,这才换了别人顶上。”
“你可还记得这事?”
楚樽行闻言轻咳了一声:“……记得。”
他如何会不记得,这事跟他可脱不了干系。
云尘本就是随口一问,但见他神色有异,当即眉头微挑,翻身跪坐在他小腹上:“难不成他那伤还是阿行弄出来的?”
坐了一天的宴席,他身上多少带了点酒味,连带呼出来的气息也难免湿热。
楚樽行心下微动,将人往上抱了抱,横竖都是以往的事了,索性如实点了头。
他不愿金昊空单独跟云尘进围猎场,又无法直言阻拦,只得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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