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玉一愣,走过去开门。
果然看到韩珉单手插兜站在门外,一只手缠了绷带,原先突兀的石膏已经拆了。
“我过来拆石膏,打听了你还没走,正好来接你。”
谢时玉看着他的手,表情一阵内疚,“本来不是说好我陪你去的吗?你怎么自己来了?”
韩珉说,“复查的时候说恢复的很好,可以提前拆,我就让他处理了。
拆了以后果然方便很多。”
谢时玉侧身让他进来,“你坐一会儿,我整理一下就走。”
韩珉打量了下诊室,没有沙发可以坐,只有两条小凳,一张被隔起来的铁丝床,他索性靠着墙站着,“听说下午你这又有人闹事?”
谢时玉盯着资料的头都没抬,“也不算闹事,最近总有人想来采访我,我能有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说尽了,大家都知道。
受伤的是你,死掉的是那个女孩,被判刑的是女孩的父亲。
我不可能代替你说原谅,也不可能代替那个小女孩说医生没关系,更不可能代替那个父亲说理解。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调合不了,你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说到这谢时玉停了下,眼眸低垂,“我自己无所谓,只是担心会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尤其是给主任招惹闲话。”
韩珉走到他身后,手指穿插进他的黑发中,掌心轻轻抚摸过他的后脑。
谢时玉顿了下,然后放下笔,人往后靠,笑了笑,“你干嘛?”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不是这样抱的。”
谢时玉从椅子上转过身,合手换上韩珉的腰,把脸埋进他腹部,手臂用了点力勒紧了些,顺势在他的衬衣上蹭了蹭,然后抬起头,“你下次可以这样做。”
韩珉低头看着他,眼中平和,“好,我学到了。”
谢时玉突而凑近,在他身上嗅了嗅说,“你喷香水了?有很重的味道。”
韩珉弯起眼睛,一只手揪了揪他的鼻子,“品牌方送的,宝格丽最新款,你就习惯闻消毒水了。”
谢时玉皱了皱脸,松开他,“那的确酒精味好闻些。”
韩珉收回手,“我还没吃饭,等会想去哪里吃?”
“不知道,随便吧,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去食堂吃点垫垫肚子,这个点食堂还开着。”
韩珉没理他,掏出手机,“上次你订的那家店叫什么?你没吃成的那家。”
“那家法式餐厅啊,米其林三星,可难订位子了。”
“没事,你把地址发我。”
“哦。”
谢时玉摆弄了下手机,“我快好了,你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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