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坐在露台的沙发上,安静吹了会儿风。
过不了多久,他听到玻璃门响了一下,看到庄辰栩走了进来。
似乎没料到柏言会在这,庄辰栩身形停在了原地,然后就转身,似乎想走。
在庄辰栩离开前,柏言先出声,“为什么要走,躲我?”
庄辰栩犹豫片刻,还是转回来,“没有。”
“那你干什么见了我就扭头?”
“没想到你在这,怕打扰你。”
“多客气。”
柏言抿嘴笑一下,脸上是笑的,眼睛里却没笑。
他只拿了一个杯子,就把杯子里剩的酒仰头喝完,又倒进新的酒进去,再向庄辰栩递过去,“喝吗?”
庄辰栩一直盯着他,看他递酒过来,犹豫后伸手接了,在他对面坐下,“谢谢。”
听他说话,柏言拿着酒瓶的手指收紧,忍了又忍,还是把酒瓶往玻璃桌上砰的一声重重放下,咬着牙低声道,“别对我这么假客气,我受不了!”
庄辰栩抿酒的动作一顿,酒杯移开嘴唇,残留一点红色酒液,他伸出舌头慢慢舔了一下,脸色平淡,并未被惊吓,“是吗?”
柏言猛地抬眼盯着他看,“你昨天说要结束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绝交?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忍受?”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
“你要一直跟我这样猜谜语下去吗?”
柏言满眼怒火,“我没你聪明,上学就考不过你,我猜不到也不想猜,能不能坦坦白白地跟我说清楚。”
“一直以来是我不坦白还是你不坦白?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撒谎,骗了自己十几年,你不累吗?”
庄辰栩终于正面迎上柏言的目光,冷冰冰地说。
柏言睁大眼,空洞地张了张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是这么想知道的话,那我教你。”
庄辰栩放下酒杯,站起来,绕过玻璃桌向他走过来,“你刚刚喝酒了对吗?”
柏言莫名地心慌,“是,怎么了?”
庄辰栩站到他身前,“你喝醉了吗?”
阴影覆盖住他,柏言不得不仰头看着庄辰栩的脸,眼前的身影遮蔽了月光,周遭的一切仿佛沉入黑暗,“当然没有。”
“很好。”
站着的人俯下身,在柏言意料未及的时候抢先用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
柏言下意识要挣脱,五指陷入皮肉,避无可避。
柏言睁大眼,心里生起一股畏惧,此时的庄辰栩太可怕,比那时酒吧里抡瓶子砸人还要可怕,全然陌生,脸阴沉得是风雨欲来的天,黑色眼瞳深不见底。
手太用力,掐的他下巴生疼,一些模糊的记忆涌上来,柏言不自然地要往后躲,“你做什……”
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柏言瞬间僵硬,反应过来后,立刻伸手去推庄辰栩的肩膀,但推不开,手臂像铁钳一样锁住他的身体。
一瞬间舌头就冲破唇齿的防守,深入口腔,吻的粗鲁野蛮,好像要将他一口吞没。
柏言想逃,庄辰栩就死死地纠缠住他,不让他逃,把他的神志拖回来,清清醒醒地看看自己正经历什么,他在被人亲吻,口腔被堵死,唇舌交缠,唾液交互,嘴合不住,咽不下去,狼狈地从嘴角淌下来。
被吻得后脊发麻,手脚虚软,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迎合,从缝隙中溢出些暧昧S吟。
软的不像自己的声音,在耳边惊雷般炸响,惊恐地控制,再不敢泄露一丝一毫。
对彼此如此熟悉的吻,舌头一探就知道如何让人战栗。
柏言羞愤地红了眼,水雾在眼眶聚集,他睁着眼睛,由始至终庄辰栩也没有闭眼,他们近距离地互相对视,柏言可以在庄辰栩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庄辰栩的眼神太清醒,太残忍,太锐利,越发显得现在的自己难以见人。
好像被雪白刀锋映照,柏言悚然地开始发抖,眼睛一眨,眼泪终于从眼眶掉下来,划过脸颊,落到两人嘴中,都品尝到那一点苦涩。
庄辰栩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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