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阻隔了本应开阔的视野,他身影的越来越小,很快,消失不见。
而她已经泪流满面。
秋涛黄浦,滔滔入江,再随着滚滚长江,奔流到海。
雨丝纷纷扬扬,落入水面,像是回归母亲怀抱的孩子,立即相融其中。
旧衣脏裤的码头工人们,蜷缩在仓库外檐底下躲雨,哆哆嗦嗦,分享最廉价的烟草卷。
风携着雨丝打进来,时常会将烟头微弱的火星浇灭,工人们破口大骂,将长久郁积于心中的苦闷宣泄,下了三天的雨,没活干,也就没钱拿,不少人家里的米罐,已经快要见底了。
穿着油绿雨衣的年轻邮差,骑着自行车,车轮溅起水花,将泥点子溅上码头工人的裤腿,无人在意。
邮差离开码头,穿梭于宽阔的马路,或狭小的弄堂,偶尔也会有顽皮的男孩子,冒着雨,跟在邮差车后跑,一个不小心,摔倒进水洼里,满身泥污。
邮差骑着自行车来到英租界,在一座欧式庭院外,找到了写有“代府”
二字的门牌,从油布包里拿出洋文信,对照中文地址,是这家没错,按响了门铃,很快出来一位门房老伯。
投递完信件,邮差骑上车,又往下一家去了。
宽大的客厅,没有开灯,因为外面下着雨,显得有些暗,墙角的落地大座钟,秒针“嘀嗒嘀嗒”
的行走,与窗外的雨声应和着,愈发单调。
座种旁挂有一只月历牌,前一页撕得不干净,还遗有月历纸的边缘,日期却是没遮住,十一月七日。
“你输了。”
低沉慵懒的女声响起,听不出半分喜悦的情绪。
陈小引放下手中的棋,“还玩么?”
代黎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走到窗口,看着庭院里那块常绿草坪,本过了青草茂盛的季节,却被雨水冲刷的分外油翠。
“下了三天了吧?”
代黎轻啜一口茶,仿佛自言自语。
“嗯,三天了。”
“码头上的工钱还是照常算吧,世道本就不好。”
陈小引正答应着,小香走了进来,“大小姐,有一封洋文信。”
代黎放下茶杯接过来,看一眼信封,微微舒展了眉,“是福特医生寄来的。”
福特医生虽然回了美国,却一直与代黎保持联系,交流代默祥的病情。
代黎站在窗口将信看完,又重新折好装好,暂时搁在了窗台上。
陈小引突然开口:“黎黎,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叔为什么会失踪?你为什么不跟萧佑城结婚?”
许久的沉默,陈小引站在沙发旁,看窗前那抹纤细的背影,熟悉的单薄,不熟悉的孤独,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叫人心疼的孤独感。
代黎复又端起茶杯,捧在手心里,早已感觉不到茶水的温热,她看向窗外,远处灰白色的天空,淡淡开口,很轻的声音,“我已经不记得了。”
送走了陈小引,代黎站在廊下,伸手向外试了试,雨量不是很大。
回屋里告诉常霏,说刚收到了福特医生的信,要去一趟医院,常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嘱咐她加件衣裳。
司机老刘见她要出去,将车子开到了门外,代黎却从门房拿了把伞,与老刘招呼一声,步行出门。
她穿一件米白色长风衣,撑一把黑伞,独自走进凄迷雨雾,那身影,越发显得消瘦孤单。
走出租界区,街上还是热闹的,在行至南京路一带时,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见不远处,一名年轻少妇立于百货公司门口,烫了卷发,穿了鲜艳的胭脂红大衣,在人群里分外显眼。
少妇见她回头,也不顾外面有雨,踏着高跟鞋,“噔噔噔”
跑了出来,一脸的惊喜,“代黎!
我就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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