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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妃抓起桌上的白玉杯狠狠地朝苏皎皎砸去,怒道:“就会勾引陛下的贱人!”
苏皎皎的眼泪顿时流落了下来,谨小慎微地解释着:“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昨夜实属是妾无心,妾人微言轻,又怎知陛下心意,昨夜实在是意外娘娘……”
她跪着上前,摆足了低微模样:“您如今身子不适,万不可为了妾而再动胎气,那便是万万不值当了……”
瞧着苏皎皎谨小慎微的模样,虞灵低声说着:“娘娘消消气,怜贵仪再如何也是您手下的人,您若想收拾她,何时不是机会?今日好不容易身子好些,听太医的出来纾解心结,若是再动气,那便是舍本逐末了。”
宓妃冷笑了声,高傲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凄婉:“本宫的身子好不了了,本宫比谁都清楚。
若非如此,陛下又怎么会如此纵容本宫,又如何答应了四妃之位?这区区五个月,本宫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也就只配这样敷衍。”
她含恨看向苏皎皎:“本宫就是不甘,她分明是本宫一手捧起来的人,如今恩宠都能越到本宫头上去!”
见娘娘坚持,虞灵暗叹一口气,仍做好自己的本分,好言规劝着:“身子是自己的,娘娘就算再恼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否则岂非亲者痛仇者快,平白落人笑话,您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宓妃狠狠抓着手下的果盘,倔强的面上终是绷不住,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强忍着的眼泪从眼眶不住地停下来,谁知正要开口说话,肚子却猛然袭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痛得她下意识抠紧了鎏金寇甲,直直陷入了肉里,脸色也倏然变得苍白起来:“虞灵……虞灵……”
宓妃的身子再支撑不住,歪倒在虞灵身上,苏皎皎骇然掀眸,正见她华丽的宫裙间被一大片鲜血染红,血迹渗透了她锦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虞灵手里濡湿,举起一看竟满是献血,登时吓得六魂无主:“来人!
请太医!
请太医——!”
很快,昏迷的宓妃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起来送入玉玲珑被太医诊治,而害得宓妃小产的苏皎皎则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听候陛下和皇后问责。
宓妃小产是大事,宫中妃嫔几乎人人到了场,偌大的玉玲珑被挤得满满当当,诸人神色各异,看向跪在正中的苏皎皎。
皇后面上十分担忧地叹了一声,向陛下请命说着:“陛下,玉玲珑如今血腥,臣妾怕冲了朱少使的胎,不如就让她先回去吧。”
皇帝冷眼看着外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须臾,才嗯了一声:“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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