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钟步离对田恬说:“帮我拿牌,我去放个水。”
“行。”
钟步离刚出门,雅各布同学也站起来说要上厕所,请赵阑帮他拿牌。
田恬和赵阑顺着长城抓完四个人牌,那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
他注意到雅各布脸孔有点发红,像是受了惊似的,提牌的手都在哆嗦。
田恬关心道:“你是不是困了?玩儿累了不用勉强,我给你打个车送你回学校。”
他忙摇头说没事。
赵阑左右看一眼说:“别是老钟你又作了什么孽吧?就这么会儿功夫,你够快的。”
一句话说得雅各布脸更红,头都不敢抬。
钟步离语带警告地说:“张子可以乱打,话不能乱说。”
说完他慢悠悠拿起手机按了片刻,田恬的手机立即轻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钟步离发来一条消息。
不离:“我可什么都没干。
这人跟上来问我要电话,我说我不喜欢小孩儿。”
田恬果断回复他:“钟老板,朋友之间不需要解释这个。”
钟步离一手拿着手机看,另一手摸了张牌,轻轻搓一下直接打了出去。
他的下家田恬接着打了一张四萬出去,钟步离把它从牌桌上拿走,“割了。”
过了会儿田恬手机又震一下。
不离:“不是又分了吗,我还是没有机会?”
这话多半又是赵阑那个烂嘴告诉他的,打完这一圈,麻将机洗牌的间隙里,田恬才拿起手机回他:“你会遇见适合你的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这话特别像渣男语录,但田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拒绝就是拒绝,无论如何不会令人愉快。
钟步离瞅着这条消息,老半天没有动作,赵阑不明所以:“喂!
拿牌啊老钟,睡着啦?”
钟步离慢慢抬眼,不知是对谁说:“算了。”
赵阑:“啊?什么算了?”
钟步离:“不玩儿了。
收摊吧,我困了。”
回到公寓时间已近五点,今天周日,夏季天亮得早,天空泛出灰色。
在KTV那里喝的酒早就散尽了,田恬这时感觉又疲惫又清醒。
他想找点东西当早饭,但翻了一遍冰箱,只有汽水、酒和冰粽子。
他懒得开火,索性不吃了,喝了两口冰汽水就去洗澡。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格外想念他。
喧嚣的后遗症也许叫做落寞,突然之间人群纷纷散尽,最渴望的那个人依然不在身边。
喝汽水的时候会想起他喝汽水的样子,如何低头选饮料,如何拧瓶盖,如何仰头露出喉结;洗澡的时候会想起同他洗澡的感觉,他们贴着身子,滑腻的沐浴液以及汩动的流水使得肉.体的触感格外玄妙,像是肌肤之间在接一个湿.滑的吻,又像是每一毫厘的自己都在做着接纳他的准备;洗完澡躺到床上更是令人心绪难宁,这里有铺天盖地的苏聿容。
本来不该晨bo的,但他bo起了,他耷拉着眉眼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苏聿容用过的枕头,那上面有他留下的洗发水香味,田恬把它夹在腿间又翻身压下……他的下1体与苏聿容的枕头缠磨,很快眼睛变得通红、蓄满泪水,他刻意喘得很乱,想象其中一半是苏聿容的声音——天知道他的喘息声总是能一寸寸炸断他的听觉神经。
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再醒来时看天色发觉已是下午。
田恬想拿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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