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不是平时甜食吃多了,阵法尝到了甜头,贪婪地不断吮吸着郁青暴起泛青的经脉。
郁青脚下千钧重,看了一眼地下霹雳溅起的万点血星,瞳孔一缩,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在死之前,心里不合时宜地后悔自己睡觉不该这么不老实,当场翻身落进了往生海。
人间的她自然法力全无,但她偏偏不想死。
千钧一发之际,只能用尽所有力气,以右脚为轴,诡异一折,虚晃了一下。
阵法果然上当,跟着她右脚的方向移动。
她闭上眼,左脚一旋,以身硬生生撞出禁锢,想在阵法未及反应前,挣脱阵法的吞噬。
她知道,此举蚍蜉无异于撼大树。
但她作为蚍蜉,不愿束手就擒,还是想撼一撼,才不觉得遗憾。
做梦似的,她落入了一个清冽怀抱。
这个怀抱如此急,来人和她一道被震开数尺。
阵法嗷嗷叫了两声,似乎并不明白眼前的变故,又似是惧怕眼前来人,傻了眼,待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弹。
她抬起头,鼻尖几乎对上了对方的鼻尖。
“沈昀……”
他的呼吸急乱,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发着抖,雪粒落在他身上,竟像能听出声儿一样,在他清瘦的骨骼上敲打出孤独声响。
他的目光如渊,渗着无边寒意。
怀抱始终更是不敢松了半分。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沈昀的样子。
她内心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他,难道他真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的,她的脸她的身体马上就要裂开了的鬼样子?
“阿青,对不起,我来迟了。
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王兄,你莫要插手毁我大计!”
玉阶之上,沈慈厉声喝止。
“如果还当我是王兄,放我们离开”
,沈昀抱起郁青,不为所动,“沈慈,告诉我御医在哪儿?”
“我劝王兄别蹚浑水,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我也不可能放走她。
王兄认识她才多久,难道她一个人在你心里,还比不过千千万万个醴渊子民?王兄先我一步找到她,又把她带到醴渊,这就是天意。
天意不可违。
你放心,待那个人活了,自然有一万种办法救她。”
威严的声音自玉阶传来,不远不近,刚好清晰落在沈昀和郁青耳边。
郁青心里不合时宜腹诽:啧啧,这招软硬兼施滴水不漏,真是符合上位者一贯谋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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