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他曾深情许诺:“卿卿,我此生只爱你一人,绝不纳妾。”
言罢,他便纵马而去,舍她一人独守空房。
白日的喧嚣掩饰内心的创伤,红烛摇曳,散落一地的忧伤。
那一年,村里的桃花开得极艳,裴汜却说,不及他的如烟一分一毫。
十几次的春去秋来,当渐凉的风再一次撩起女子艳丽的裙摆,村口的如烟终于等来了她的裴郎,却是相思之情还未诉诸于口,入目便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女。
两人相握的手是那么的刺眼,姿态亲昵的就像恩爱的夫妻。
恐慌一点一点地蚕食了如烟的心脏。
“如烟,这位是永和公主,是……我的妻子。”
妻子。
她是妻子,那我是什么?
“卿卿,这便是我跟你说的魏如烟,扶持我长大的姐姐。”
轻飘飘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磨灭了她之前所有的付出与煎熬。
眼泪模糊了视线,魏如烟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走过来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叫着她姐姐。
娇俏,可人,讨喜,没有身居高位对下等人的蔑视,她笑得像个太阳。
可是这太阳般的人却说着比寒冬腊月的雪还冰冷的话。
“多亏了姐姐这么多年来对裴郎的照顾,才能有我和裴郎的如今呀。”
垂落身侧的手迟迟难以回抱这具娇小的躯体,魏如烟与裴汜对望着,中间的公主成了一道难以横越的鸿沟。
他用口型无声地说着:“如烟,如今朝堂纷争不断,我必须找个靠山。
对不起,委屈你了。”
委屈?
……呵。
后来啊,善良的公主和她虚伪的驸马将一个婚姻的局外人接进了将军府,有事没事就去找魏如烟说话,谈天高,谈水长,谈裴汜,直至男人回来将她接走。
笑着,接走,到他们的婚房去。
只是京城的婚房尚有欢声笑语,那村里的婚房倒只记了魏如烟一人的落寞。
“烟儿,相信我,好吗,我会努力把你抬为平妻的。”
魏如烟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让一个原本淳朴敦厚的小伙子变成了如今这副丑恶的嘴脸。
抬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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