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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廉:“……”
“但出了这么一遭,娘终归也是心里有愧,再没提过找人冲喜的事。”
时慕白叹气:“直到那方士来了家里,这才旧事重提,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但看娘整日以泪洗面实在不忍。”
沈廉挠了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慕白苦笑:“我想着你我皆是男子,左右不过做做样子,等将来我死了,也好补偿些,你拿着银钱重新过正常日子,怎么也不会比你之前差,也就答应了。”
沈廉:“……”
时慕白想要喝酒,却发现酒杯空了,伸手便拿了酒壶给满上,随即一饮而尽。
还要再倒,沈廉按住了他的手,夺下酒壶放到一边。
“别喝了。”
沈廉见时慕白神色沉静,知他心里不好受,给夹了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宽慰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说到底,别人不同意,你们又不会硬抢,娘为你病急乱投医,但害死她的,一大部分原因却是她家人。”
时慕白捏着筷子的手紧的指节泛白:“你被卖进时家,可有怨过?”
“若不是到时家,我可能早就病死饿死了,有什么好怨的?”
沈廉低头扒了口饭,又喝了口酒:“即便要怨,也是怨见钱眼开把我强行卖掉的沈家人。”
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这可是古代,像这种情况简直再常见不过,沈廉还不至于傻白甜到拿现代人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一切。
日子过不下去,或者不想养,卖儿卖女比比皆是,像这种到大户人家冲喜还算是好的,多的是被卖进青楼,或是为奴为婢,自此生死皆不由己。
而不管是那女子家,还是沈家,既然能为了钱财让他们给人冲喜,就能为了钱财将人贱卖。
甚至为了生存,自己把自己卖掉的都有。
说起来,还多亏是被卖到了时家,这要是……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沈廉话锋一转:“二叔的案子,是定下了吗?”
“嗯。”
时慕白点点头:“只等招供画押,判决差不多就会下来。”
“他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判?”
沈廉不懂古代的律法,心里还挺好奇。
“若只是这一条,在未造成实质伤害的情况,顶多也就一两年牢狱。”
时慕白给沈廉夹菜:“别光顾着说话。”
沈廉点点头,边吃边问:“听你这话,他还犯了别的事?”
“那顺义赌坊背后东家是他,这些年往赌坊转移了不少银两。”
时慕白语气平静道:“再者,赌坊这种地方,有几个不跟人命扯上关系的?”
“啊?”
沈廉又惊了:“那他岂不是……”
“不然你以为,二婶为何跑来家里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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