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阿砚不好吗?”
“……”
符柏楠本就不稳,让那两个字一击,彻底支撑不住了。
醉鬼的智商趋近于零,他刚勉力将她放下,还未转身却被紧搂住腰身,身前两只素白手,身后一只醉脑袋,嘴里咕哝的话委屈又难过。
“阿砚哪里不好,相公要把我扔下?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跟你了。
我把馆子卖掉,去远远的北国,买一大片草原,很多马,很多羊,再养两只狗,嫁个汉子,生一堆孩子,跑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你不要,有的是人——唔。”
猛烈交缠的唇齿中有三十年的桂花陈酿,鲜血与津液混杂,合出一曲醉后的旖旎。
甘酒的后劲儿在夜风中彻底被释放,炸裂,蝉鸣在耳畔变大,却又辽远。
月光下两人都醉了,醉得厉害,攻城略地中,战马嘶鸣,刀剑交驳。
争战落幕,一吻终了。
符柏楠紧搂着她,面孔在透月的斑驳树影下扭曲得厉害。
“再不准说这种话!
听到没有!
再不准说!”
“……”
白隐砚舔了舔嘴角,蹙眉抱怨道:“疼……。”
符柏楠整张脸皮白得吓人。
他紧紧压着她,左手撑在树干上,把她圈在这三方不透的人肉囚笼里,语急而凶狠:“白隐砚,你听着,你听好!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找来,你喜欢什么就同我讲!
有谁让你受委屈,我便撕烂他!
但你再不准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吗?!”
“……”
白隐砚还在舔唇,她缓慢的眨眨眼,不满道:“你做什么凶我……。”
见白隐砚不答,符柏楠手都要抖起来。
血液直冲大脑,他全然失了冷静,不知转圜,只厉声道:“你想得这般细,这般琐碎具体,怕是早有想法,是不是?
你早不耐烦与我周旋,早想甩脱我这个满手脏血的腌臜阉人,离了京畿,离了我,去你的大草原!
去赶你的羊群!
那儿怕是真有个牧马汉翘首等着你罢!”
他越说声音越大,手越抖,足越凉,细碎仓惶俱都放大,原虚无缥缈的事好似这样一描述,便真有个褐眸高鼻的外族人,坐在马上,等着他怀中这只醉鬼。
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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