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递上药盏,他也不嫌苦,一口一口慢慢喝。
兄妹二人皆是满腹心事,是以谁也没看出谁的不对劲。
虞锦托腮,随意问:“适才太后娘娘还派人来问候了呢,对了阿兄,你怎会与永安郡主一同下山,又怎会是她搀扶你回来的?听说郡主倒是无甚大碍,可是阿兄救了郡主?”
小室略略一静,虞时也拿眼尾扫她一眼,“不是。”
他抿了口药汁,说:“是她帮了我。”
话落,虞时也停顿了瞬,紧接着扯了下嘴角,千万别叫他知晓那捕网是谁埋的……
虞时也正头疼地摁着眉心,就听虞锦很是郑重地说:“阿兄,我原打算待钦天监定下你的成亲吉日再回去灵州,可虞府无主,想必是一团乱麻,我思来想去,还是待秋狝结束后,便立即离京。”
虞锦本以为虞时也就算不阻止,也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谁料并未。
他只稍稍一顿,颔首道:“我与你一同走。”
这回轮到虞锦一脸迷茫地望向他。
====
宴会操持得再是隆重盛大,今岁秋狝到底还是削减了些劲头,毕竟谁也不敢赌麒山还会不会猝然塌方第二次,是以都减少了出入密林的次数。
且太后又因郡主历经了一番大起大落,头疼脑热接踵而至,贞庆帝是个大孝子,于是便提前了几日启程返京。
此次塌方毫无意外成了上京谈论的话资,只是虞锦却没闲心参与贵女们的议论,抵京后她便着手拾掇回往灵州的行囊。
又听生莲打听说南祁王已然能下榻走动,她稍稍宽心,收拾得更利落了些,甚至因此还有些急切。
但虞锦终究是有些理亏,知晓沈却伤在背部,无法平躺而卧,便想缝制一只软枕聊表救命之恩的谢意。
其实这枕套她在麒山行宫便已着手缝制,故而眼下已完成泰半。
临行前日,虞锦去铺子里挑了挑棉料。
回程路上,生莲小嘴甜津津道:“姑娘那套子缝得如此漂亮,想必王爷日夜枕着,即便姑娘回了灵州也能叫人日思夜想呢!”
小心思被戳破,虞锦怒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
生莲道:“哪里是奴婢胡说,今儿奴婢去沈宅打听王爷病况,那段侍卫还颇为不舍,多询问了几句呢。”
虞锦迈上石阶的步子略微一顿,“你同段侍卫说了此事?”
生莲似是发觉说漏了什么,连忙将嘴捂上。
虞锦气得深呼吸,这究竟是谁在打听谁的境况?她推开门正欲发作,便被矮榻上一道端端稳坐的人影惊得“嗙”
一声将门阖上,吓得险些要进门的生莲三魂丢了七魄。
几日不见的男人端坐于前,手里正把玩着虞锦的钗环。
这个时辰,虞锦委实有些震惊。
她半惊半懵地问道:“王爷为何在此?你是……来找父亲的?”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下,随即撂下手中的物件,慢步上前。
虞锦觉得他今日十分闲适,情绪好似也十分不错,但还未及她深想,就听男人十分轻慢地“嗯”
了声,说:“我找我的小寡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