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门送别的人很多很多,姜星灼也在其中。
他看到,俞端和副将林盛相视而笑,眼里是割不断的默契,俞端还亲手给那个副将整理肩甲上的披风。
他们穿着相似的铠甲,将要一同奔赴同样的未来,可以不必分离。
姜星灼神情阴暗,他觉得自己嫉妒的快要疯了。
临行前,他问俞端,“哥哥,你觉得林副将怎么样?”
“嗯?”
俞端没想太多,只觉得姜星灼是最受宠的皇子,在他面前说几句好话显然有利于林盛日后的升迁,所以毫不保留溢美之词与赞许之情:“林副将吃苦耐劳,坚韧不拔,天生将才,是为好男儿。”
“哦,是吗?”
姜星灼扯起唇角笑了笑,神色晦暗不明。
他沉默的看着俞端的军队走远,直到消失在天际线边,再也望不见。
心好像随着俞端的离开被扯成了两半,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但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俞端刚刚夸林盛那些话犹在耳边,每一条都和他不一样,林盛那样的人才是哥哥会喜欢的样子,而他这样娇生惯养,文不成武不就的,又怎么会讨哥哥的喜欢。
想要超过林盛,至少从不能哭开始。
姜星灼真的没再哭过。
无论是习文练武还是夺嫡混战,他吃了很多苦,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昔日少年金贵细腻的手掌上布满了长枪短剑留下的兵茧,原本没什么权力的幼子后来居上,越过一众兄长,成功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
他继位后,大臣们一度上朝都觉得战战兢兢,这位年轻的新皇手段超群,冷漠睿智,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但没人知道,这样的皇帝会在夜晚一遍遍看塞北的简报,忍不住红了眼眶,又不敢落下泪。
那天喝醉了的姜星灼是在俞端寝殿睡的,他这些年习武,力道不小,搂着人不撒手。
俞端试着拉了几下发现拉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一路疲惫,俞将军睡的很熟,但姜星灼因为要上早朝,习惯了早起。
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许久未见的心上人就乖乖躺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吓了一跳,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不是做梦。
怕打扰俞端,他连呼吸都放轻,近乎迷恋的盯着怀里的人。
门外宫人的声音低低传来:“陛下,该准备上朝了。”
俞端像是被打扰到了,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姜星灼立刻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
兢兢业业当了三年皇帝,没罢过一天早朝,姜星灼很想任性一把,不去了。
但一想到俞端可能不喜欢那样的皇帝,又委屈巴巴不舍的开始更衣洗漱。
临走时把床上的人看了又看。
从那天起,皇帝再也没有在自己寝宫睡过,每晚都要来和俞端挤。
俞将军最初是不太愿意的,一起睡倒是无所谓,但传出去对皇帝不太好。
可姜星灼也不强求,就拉着俞端的手说,“哥哥,求求你,求你了……”
他总是对俞端这样,并且屡试不爽。
俞将军没有意外的心软了,从此以后就把床分了他一半。
以前十几岁时,姜星灼就很会撒娇求人。
偶尔俞端不让他多吃第三块桂花糖,他就会拉着俞端的手说:“哥哥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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