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管她,你算什么东西,说话之前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常明德听懂了,再不敢多言。
史珲被架到江枭肄面前,他眸光在史珲额前的伤口逗留几秒,扫了眼顾意弦的手指,抿唇微微摇头,吐出两个字:“弄醒。”
江家的鹰犬们太懂,直接拖着人到盥洗台冲冷水。
顾意弦阻止都来不及,早知道该再用力点,这渣滓要醒了,说是她把他揍成这样,岂不是露馅了。
史珲咳嗽几声显然被水呛到,他被拖回来,一睁眼对上顾意弦视线,大骂道:“臭婊子敢打老子!”
秽言秽语很刺耳,江枭肄拧起眉,瞬息之间闻到从史珲口腔里飘出来的刺激性气味,他浑身肌肉骤然紧绷,站起来一脚踹过去,力道太重,史珲连声音都发不出。
鸦雀无声。
“看来你们真的不懂规矩。”
冷到像利刃般的嗓音刺破刚刚还算平和的气氛,江枭肄眉宇阴沉,如索命的活阎罗,他下死令:“把这些人全部扔进沽江。”
全场死寂。
他因为自己被骂生气成这样?
顾意弦有点懵,她知道自己今天很漂亮,但不至于,真不至于。
常明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家老四再狠戾也不会明着拂面,还没等到他思寻用怎样的话术开口求情,听见男人不依不饶地说:“今天的安检部全部滚蛋,带拨人守住登船桥,再联系警方去沽江里捞人。”
蒲甘和裴瑞都是在柬埔寨呆过的,立刻明白恒悦的人带了什么进来。
江枭肄百无禁忌,唯忌讳两件事,其一就是这让人贪婪堕落,导致家破人亡,吸一口再想戒掉难如上青天的玩意。
他们面色严肃地颔首:“是。”
史珲脸色煞白,常明德也会过意,利落扇自己耳光,不停央求:“对不起,江先生,小少爷不懂事,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男人不耐挥手,皮质手套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异常冷酷,再无半点声音。
江枭肄转身似想起什么又回头睨向略呆滞的顾意弦。
他的瞳仁像积攒浓重乌云的天穹,酝酿着叵测的漩涡,可她裙子上碎钻珠宝太闪耀,或她本身就足够光彩夺目,竟折进几道光亮到阴郁绿霭深处,硬生生驱散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忽然觉得这条裙子具有超出高昂费用的价值。
“还呆在那脏地方做什么,过来。”
江枭肄的嗓音依然沉冷包着冰碴,却有点像哄,也有几分纵容。
顾意弦回神,拎起裙角款步到他身边,她猜到了些由头不方便再过问,于是换了个话题,“江先生,今天可有把握赢下赌局?”
“你想我赢还是输?”
他意味不明地问。
她思维混沌片刻,很快调整回备战状态,“牌桌诡谲莫测,岂是我一言两语能影响局势。”
而且,我当然会让你赢。
江枭肄再无言语,许久冷淡说了句:“裙子不错。”
她笑吟吟问:“就只裙子?”
“嗯。”
两人距离隔半米,一尘不染的地板倒映倾斜的,肩并肩的影子,他们一起前往酒店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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