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笑笑,剥了下指甲:“谁敢?”
“谁欺负我,我弄死谁。”
她这话说得相当轻描淡写,黎辉却怔了两秒。
要说他们黎家基因一般,长相都是普通人,偏偏黎里生得极好,身材也好,好到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担心。
而他不知该欣慰还是心疼的是——她不是个软弱的性格,刚硬至此也是拜命运所赐。
他如今既担心她受欺负,又怕她小小年纪,至刚易折。
“妈妈怎么样?”
“老样子。”
“跟那两个人相处怎么样?”
说的是继父和继父带来的一个弟弟。
黎辉刚进来的时候,那个弟弟还在上幼儿园,如今都是小学生了。
黎里拧了下眉,淡淡叹气:“被他爸爸惯得,天天哭闹,烦躁死了,我迟早把他扔江里去。”
黎辉观察她半晌,还有心思调侃:“长大了,你现在是个问题少女了。”
黎里回一句:“没你问题大。”
黎辉说:“嗯。
我问题大。
你不要学我。”
黎里没接话了,原本低垂的眼皮抬起,注视着哥哥的眼睛。
十九岁的少年,笑是笑着,眼里却沉寂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光亮。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黎辉轻声说:“对不起,里里,我给你做了个不好的榜样。”
黎里眼皮又垂下去了,指甲在桌子上抠了一道,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不好。
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
从监狱出来,天色暗了,西边有淡粉色的霞。
长江横穿江州市,主城区在江南岸。
黎里坐渡船回城南,看见江水清清,橙色的、蓝色的光在水里跳跃。
今年入秋得早,才九月中旬就猛降温了。
傍晚江风呼啸,船上愈发寒冷。
黎里裹紧外套,随便找了辆过江的小客车钻上去避风。
刚坐下,外头“咕咚”
一声暗响,不太清楚,接下来便是一声大叫:“有人掉江里了!
有人掉江里了!”
一车的人拉开窗户,伸脖子看。
立马就有见义勇为的人跳下去,船上的人叫着:“那边那边!
那个黑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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