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涌是真心看上了这个茶楼,奈何他现在“钱”
途未卜,实在是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郑飞显然之前细思过这个问题,直接道:“五十两。”
又接着补充,“文公子,老头子我自认为是个实诚人,平心而论,这价已然不高了。”
文涌也不是拖沓之人,道:“是。
但是五十两也不是个小数目,郑叔能否让我与家里人商议一下,我明日下午再来答复。”
“好,那我还是先将告示摘了,要是谈不成明天再贴也行。”
郑叔答应得干脆。
“哎。”
文涌起身告辞,“郑叔别送了,我们明天一定来。”
来时朝露尚在,回时已至午后。
路上野花朵朵,春风阵阵,人心却好似还没回过暖,总是冻得发颤。
文涌有些生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若是以前,他大概会怒气冲天又无可奈何,最后跑到学校天桥底下的小湖边喝上一瓶啤酒,直到冲动完全过去再认命般的自己走回去。
然而现在,文涌依然很生气又无可奈何,却只会微微蹙一些眉头,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世道如此,天道难争,又有什么好争的?不过,或者他还能做一些事,还能稍微帮一些人……
小桃子在后面捧着几匹布,竟是在慌神。
到家随便吃些饭菜,扒了两口文涌便迫不及待和老孟谈起茶楼的事,听文涌讲述完,老孟对着茶楼也很是心动,五十两银子买那样的一座茶楼着实不亏。
一向叽叽喳喳的小桃子自进茶楼起便一声不吭,此时却道:“少爷,孟叔,咱们帮帮郑大爷吧!”
文涌对小桃子灼得发亮的眼睛感到惊诧,问道:“怎么了?”
小桃子难得这般沉默,语气有些哀伤:“我爹也是个说书的,不过他没那么好的运气开茶楼,才二十多岁就得肺病走了。
爹走了没半年,那个女人就把我卖进文府换了十两银子,自己跟一个倒卖药材的跑了。
今天看见郑大爷我就在想,我爹要是没病死,到了年纪也就应该是郑大爷那个样子。”
……
文涌还是在第二天买下了茶楼。
以诚相待,他只能给得起三十两,但郑飞日后能和他们一块在茶楼生活,文涌也会像对老孟一样给他养老送终。
郑飞听到这话时一下子有些怔,随后捋捋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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