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如此重,行径张狂不雅于魔族。
此人绝对是妖邪!
容荒神情阴鸷,冷笑一声拂袖,“这帮修真界的人,本就该死,你看看那些人的嘴脸。”
沈越山眸色平静,无波无澜瞥过结界之外的众人。
或许是因容荒肆无忌惮的行为,伤到了他们,又或者是因为他对容荒的态度,的亲近,令他们瞧他的眼神也变了。
有愤怒,有惊惧,有惶恐,有忌惮,有警惕,面色各异,心思各异,唯独没有对他的关切,没有担忧。
甚至有人恐慌小声:“事已至此,无忘仙尊竟还无动于衷,莫不是早已投靠了妖邪……”
沈越山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无论修真界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容荒,他只想要个清净而已,为何如此艰难。
待窃窃私语声平静,所有人目光聚焦到他身上,仿佛在等一个交代时,沈越山方才淡淡开口:“你们也知,庚辰仙宗现任宗主并非是我,你们该找谁,就找谁。”
“无忘仙尊当真对修真界的劫难视而不见吗?难道是抛弃庚辰仙宗前代宗主所留下的责任?”
人群背后有人质问。
沈越山抬眸轻扫,空气中似有剑寒之意扩散,“或许我死太久,叫你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我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嗓音沉冷,威压如声淡淡散开:“也轮得到你们来迫使我做选择?你们也配提先师?!”
他微微昂首,神情如冰霜冷淡。
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无忘仙尊一向谦和讲理,不会随意对旁人施压,久而久之让人忘了,他也曾是天骄,是那个百岁便登上长竹碑榜首,距离天道最近,可用一己之力挽救修真界的无情道剑尊。
如此直观的剑意,顿时令众人醒悟,面前的仙尊,并不是一个可以被随便质疑质问的存在。
沈越山也做了一件活了千年以来,最蛮不讲理的事,他冷声责令:“所有人,今日之事不可外宣,你们极门下弟子,都不得向外界透露我的任何事迹行踪,立心魔誓为证,否则将不得离开天汀洲半步。”
说完这话,他余光瞥见容荒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视线烫人,沈越山一顿,欲盖弥彰偏过头。
可容荒不肯放过他,生要凑过来:“做得好,就该治治这些伪君子。”
停顿须臾,容荒又低笑一声,“莫不是为了我才叫他们三缄其口?”
他凑得太紧,温热气息洒在耳垂,让沈越山觉得耳根发痒。
沈越山抿了抿唇没搭理容荒,伸手让行露化出剑形,又分成无数柄,悬在每个人头顶。
直到立下心魔誓,剑的虚影才会散去。
见没办法劝说沈越山,大部分人都不想被困在天汀洲不得外出,便很快妥协立下了心魔誓。
立下心魔誓的人便被放了出去。
还有小部分人在坚持,沈越山不明白这些人坚持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总之他嫌这些人在竹苑外晃格外碍眼,尤其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那种眼神充满了谴责愤怒,仿佛他是修真界的罪人。
这样的视线影响不了他分毫,却让他感到极为不适,也觉得好笑。
为了促使这帮仙门世家的掌座长老们立下心魔誓,沈越山耗费了不少心神,懒得应付剩下这一两百个不肯立誓的人。
竹苑不远处,天汀洲范围里恰好有个土丘,就让容荒把人都赶到那边,结界范围也缩小至土丘的范围里。
总不能耽误无念宗那帮小弟子听他讲道。
那座土丘不小,竹林树丛也密,沈越山看不到那帮仙门世家,他们自然也看不到沈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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