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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溪抬起头,忍不住反驳,“那我看到了能不管吗?不管她晚上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不然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闻渡,你跟我不一样,你理解不了这种日子。”
闻渡的声音在黑夜显得愈发低沉,“可是你给她钱就已经足够了。”
像是辩论对抗赛,闻渡郑重对待这个辩题,毫不相让。
“……”
谈溪有些不高兴,紧紧抿着唇,她不奢求闻渡感同身受,只是无法接受他理解不了自己。
见她不肯开口,闻渡停下脚步,转过身,淡声道:“你肯给她钱,愿意陪她来这里,但却不肯接受她的联系方式。
谈溪,你有同情心,却不肯迈出任何一步,和别人建立亲密联系。”
“你不是雷锋,所以也不用搭上自己的潜在安全去拯救另一个人。”
谈溪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闻渡会注意到这个细节,心像被人重重一击,耳膜震动,与心跳同频,刚才来得时候,她也没有感受到这条街竟然是如此得幽静。
说到底,所有的靠近都是有因可循。
她和闻渡本质是一种人,很难付出自己的真心。
她相信,闻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也最多是给那女孩儿更多的钱,让她得以多度过些没有工作的日子,但除此之外,他也不会期望这个人将来有一天来感恩自己的资助。
因为感恩意味着付出金钱之外的东西。
闻渡不需要。
她也不需要。
谈溪咬着下唇,点点头,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闻渡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黑暗和危险离他们愈来越远,微弱的灯光映入眼帘。
谈溪觉得闻渡有要松开自的趋势,在路过一个与刚才相同的垃圾桶时,她依旧微微害怕,死死拽着闻渡的手,霸道地说:“不许松开我。”
闻渡声音有些哑,“我不松开你。”
他们拐了一个弯,依旧没有人,但是远处的嘈杂声清晰起来。
路灯暗淡,却依旧可以清楚地在地上投下两人的影子。
两掌相握,轮廓而已,却愈发显得亲密。
谈溪忽然轻轻晃了晃闻渡的手,抬起头,问道:“所以,你刚才放学问我是不是要去五金街就是为了这个哦。”
“为了什么?”
谈溪抿嘴笑,话到嘴边换了个意思,“来打台球。”
闻渡看她一眼,眸色不明,不再回答。
两人走过一条距离地铁站最近的小道,又在黑暗中前行来二三百米,这一次,谈溪却并不觉得害怕。
小道的尽头是明与暗的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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