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垠头一抬:“他欺负我了。”
朱安安挪了挪屁股:“怎么欺负的?”
陈垠又不说话了。
“问你又不说,问别人你还要插嘴。”
朱安安连忙喝了口枸杞茶降火,继续看向盛长流。
“我以为我和陈垠同学相处得很好。”
盛长流垂了垂眼,显得不知所措:“可能是有的细节我做得不够好。”
朱安安看着井南中学校史上唯一的全市第一这样委屈自责的模样差点心疼死:“老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回教室吧,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盛长流颔首,听话地离开了办公室。
盛长流前脚刚走,朱安安的语气后脚变坏:“不准私自换座位这件事高一就说过了吧?回教室把你的位置搬回去,你这同桌多少人想要知不知道?”
“那给他们好了。”
陈垠知道大概率是换不了座位了,他半仰着头,十分不服气地听训,心说要是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反应肯定比我还夸张。
朱安安又喝了口枸杞茶:“你啊,多跟盛长流学学,他身上那么多优点你看不见,只知道挑着人的细枝末节计较,那你还怎么进步?”
陈垠不想再跟朱安安这个老顽固掰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完了说教,等朱安安终于输出完,他脚底抹油立刻走出办公室,当头撞上一人——
——盛长流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幽深得像福利院的长廊。
“回教室了,同桌。”
盛长流嘴角浅浅勾起,脸上的笑是只有陈垠才看得懂的嘲弄。
陈垠泄愤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才往教室走,明思昊几人关心得不行,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张望。
“你和盛长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真的很好的,上午还帮你抄笔记了。”
井迪着急地冲上去问陈垠。
陈垠回过头,盛长流也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好学生模样。
“那能再帮我搬个桌子吗?朱安安让我搬回去,我懒得动。”
陈垠挑衅地看着盛长流。
盛长流在众人面前欣然点头,进了教室给陈垠搬桌子。
陈垠站在讲台边挑着眉看盛长流把自己的桌子搬回原位,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你不是爱装么,我让你装个够。
“盛长流,昨天的化学作业给我抄抄,算了你直接帮我写吧。”
“盛长流,你去物理老师办公室给我带瓶水呗?反正离小卖部不远。”
“盛长流,晚自习结束的值日你帮我做了吧?我着急回家。”
......
这一整个下午陈垠都在全班的公愤中肆意支配盛长流,也不知道盛长流怎么惹到陈垠了,陈垠平时脾气很好、甚至是全班最好欺负的一个,现在他欺负起了盛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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