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没把刚才那件事告诉奶奶,在医院陪了她许久,傍晚七点才离开医院。
天色已经暗下来。
夏珺正在让人按摩脑袋,她刚陪老太太打完麻将,还打不过一个老太太的技术,正郁闷着。
别人是存心放水,好给豪门婆婆送牌送钱,她是不想送也得送。
祝从唯坐到她旁边,“珺姨,下午做什么了,累了?”
夏珺无奈:“老太太最近从插花变成迷上麻将了,经常约着人过来,我可不得上桌。”
“赢了吗?”
“你看我赢了吗?”
“应该没赢,我看电视剧里,豪门里打牌都是人精,一张牌桌上桌下都有用。”
“我的技术还不到这种地步。”
闻言,祝从唯和她一起笑起来。
她还没见过温家老太太,但从珺姨的嘴里听过各种描述,譬如人老心不老,爱美,连老花镜都有无数款,是与人工阻止变老无关的自然追求。
曾孙子曾孙女回来住的时候,让厨房做一些年轻人吃的甜品油炸等高糖高油,老太太也会吃。
还曾经因为熬夜玩手机被医生和温呈礼责备过。
祝从唯安慰夏珺:“不能小瞧老人家。”
夏珺笑着说:“我可不敢小瞧,她年轻时也是在公司里叱咤风云的。”
她睁开眼,“今晚你回来的早,正好一起吃饭。”
不能再拒绝了,祝从唯乖巧点头:“好。”
按摩结束后,夏珺简单洗漱一番,才带她一起往餐厅那里去,老太太也是被温呈礼扶着走进。
老太太穿着身黑色刺绣旗袍,银发一丝不苟,气质优雅从容,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美。
她没戴老花镜,看见站在夏珺身旁的祝从唯,微微一笑:“这姑娘真伶俐。”
罗瑞芝的曾孙辈有六个,但女孩只有两个,一个比一个时尚潮流,脾性不说嚣张,但也不是温柔的性子。
她一见祝从唯,就知道是外冷内柔。
夏珺的丈夫是她的长孙,论起辈分也是太奶辈,于是祝从唯用宁城话叫了声太太。
罗瑞芝“诶”
了声:“好听。”
“……”
祝从唯都被这直白的称赞弄得不好意思了。
温呈礼轻笑了声,很淡。
周嫂过来说菜上齐了。
等真进了餐厅,祝从唯看到餐桌上丰富的菜品,也呆滞了几秒,这真的是一顿普通的饭吗?
确实都是家常菜,但菜品繁多,荤素搭配,摆盘精致,倒是每样的份量大约是估算过的,以免吃不完浪费。
温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他们看来,吃饭时聊天,才是平常家庭。
祝从唯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默默吃菜,只有老太太偶尔问起时才会放下筷子,认真回答。
“在温家住得可习惯?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都很好,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愧是一家人,连问题都是一样的。
“昨天忙那么晚,下班时间不稳定吗?”
“是有点,没事的时候四点就下班了。”
“听夏珺说,你在殡仪馆工作?当时听到还惊着了,真不一般,还是考上的呢,平时有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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